“就一变态,审了才知道,偷偷进过好几个学校的女寝。”
“他没安摄像头什么的吗?”
主任摇了摇头:“警察说没有,他就是睡别人的床。”
办公室外,传来女生的嬉闹声。
外面这些女生中,有没有人的床被这个变态躺过?童谣一阵恶寒,问:
“他没传染病吧?”
“没有。”
“还有件事。”童谣看着主任,把有关宋知非的谣言说了出来,“学校打算怎么办?”
主任静默,随后说:
“我会让那几个传得厉害的班的班主任管的。”
“主任,”她抿了抿唇,说,“谣言是压不住的,只能澄清。就算你不让他们说,他们心里也会这么觉得,对我的学生依然是一种伤害。”
“那你想怎么样?”
童谣认真道:“我想请学校澄清这件事,尽可能的详细,才能让学生信服。”
主任脸色变了:“这种事被他们知道,学生和家长岂不是要炸锅?不是说好封口了吗?”
“那我的学生怎么办?她不稀罕去一班。”
她的问题始终只有这一个。
主任握着手掌,磨着指甲,酝酿了半天:
“这样吧……那个,是宋知非同学吧?能不能让我们和她沟通一下?澄清这种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童谣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如同看透了什么。
主任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正想说什么,童谣就开口了:
“既然这样,我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决定是否由我来澄清。您决定不了的话,就让能决定的人来找我。而且,最好快一点。”
说完,也不等主任的话,她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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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
童谣在上面改作业,时不时向下望,关注宋知非的状态。
宋知非撑着脸颊,在座位上转笔。
外面路过别的班的男生,大概是出来上厕所的,他们在后门处有片刻的停留,讨论中带着狡猾而恶意的笑,在安静的晚自习格外刺耳。
童谣直接到前门去堵他们:
“笑什么?哪个班的?”
两个男生讪讪地离开。
晚自习过了一半。
教室的前门,突然出现了一位妇女,她画着浓妆,拼命地往年轻了打扮,但还是遮不住岁月的痕迹。童谣认得她,是宋知非的母亲,家长会见过,有些刻薄,对女儿的学习成绩和未来充满了否定。
家长来学校找孩子,是很常见的事。
不用她开口,就有学生提醒宋知非:
“你妈妈找你。”
宋知非抬头,把笔几乎是按在桌上,然后沉默地起身,走出教室。
晚自习在继续。
直到教室外面传来不那么友好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人在低吼,以及宋知非压抑而愤怒的回应。
坐靠门位置的同学听得比较清楚,他回头,露出一个咋舌的表情,让周围的人都好奇地向他打听。
童谣愣在讲台上,外面的争吵似乎围绕在“成绩”上,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介入,但下一刻,让所有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那个打扮精致的妇女,像个泼妇一样推开前门,用力拖着一只手,一只宋知非的手,宋知非用力挣扎,可还是被拖了进来,之后——
这个不可一世的妇女,哭了。
一边哭,一边诉:
“我就让你的同学老师评理!”
“你们看看她,看看她!我每天起早贪黑地赚钱,她在干什么?学习一塌糊涂啊!我养你们姐妹俩多不容易,你怎么不能像你妹妹一样争气呢!你每天就在学校混日子、混日子,那都是我的血汗钱啊!你就那么没有良心?要不是你妹妹,我活着还有什么指望?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啊?”
宋知非低着头,面如死灰,眼眶里溢出泪水:
“妈,不是的,求求你您别说了……”
“我偏要说!你让我多痛苦啊?”妇女哭喊,“你和你爸一个德性,到死都懒!就是不愿意努力啊!你这个大号我就当练废了,你妹妹那个小号比你强一百倍!你现在知道哭了?你考倒数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丢脸啊?”
全班没有一个人作声,大家看着这幅滑稽又悲哀的画面,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物以类聚,在这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