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有些吃味儿,觉得自己选的位置没有白露选的好。但假设自己坐到白露那,恐怕也不会发生什么,反而白露坐在自己这个座位上,大概会……
会干什么呢?
她盯着许冬阳的低马尾,马尾之下是纯白的校服圆领,印出了内衣的轻痕。脖颈是那种奶白奶白的白皙,干净清纯得让人情不自禁想靠近。
下课了。
许冬阳的同桌叫李磊,一个五官端正的阳光男孩,篮球技术很好。他正嬉笑着找许冬阳背课文,背书时左顾右盼,还望望天花板,身体不停地晃,卡壳了就一句话重复几次,还用希冀的眼神暗示想混过关。许冬阳拿笔帽戳了两下书桌,像个小老师一样,说:
“好好背。”
男生便抓抓脸,不晃了,结结巴巴地继续背。
顾念忽然烦躁起来,抬头看黑板,值日生居然没写课表,她便问张成:
“你知道下节什么课吗?”
张成摇头:“不知道。”
这时,许冬阳忽然回头,说:
“地理课。”
顾念发愣,许冬阳回头时,好像把发香也甩过来了。
“……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背完了!”
“背错了两个地方,我用铅笔标了。”许冬阳签完字,说。
“嘿嘿,谢谢组长,谢谢组长。”
当你暗恋一个人,又看到另一个暗恋那个人的人在刷存在感时,会怎么想?
许冬阳,你同桌暗恋你,不要和他多说话……
可惜的是,心声并不能传达。
顾念怔怔的,这时,桌上多了一块巧克力。
包装看着很贵。
她转头,白露正朝她和许冬阳笑:“喏,快吃。”
冬阳惊讶:“你还带出来了?”
“嗯。你不是喜欢吃嘛。”
周围其他女生看到了,立刻围上来:
“白露,还有吗?!我中午没吃饭……”
“没啦!最后几个!”
“啊,怎么就没了?”
热闹中,顾念收好巧克力,忽然想起自己还有盒碧根果。她拿出盒子,想给周围的人也分一点,但周围的人都是谢绝。
“额,算了,这个好难剥……”许冬阳说。
其他人也大多是这个理由,没有好用的工具,这东西吃起来确实过于痛苦。
顾念默默拿出剪刀,开始剥壳。
她从小就爱吃这个,所以总结了一套剥壳的方法,效率很高,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剥出一个完整的果子。
这也是她除了学习之外少有的特长。
她剥了几个,点了点许冬阳的肩,又喊了声白露:
“要吃吗?”
冬阳惊喜:“哇,谢谢!”
白露感叹:“这玩意要是像橘子皮一样好剥我能吃十斤。”
顾念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管是为白露还是许冬阳剥几个碧根果,她自己都会觉得开心——当然,还是更愿意给许冬阳剥。
她想,自己都亲了人家,虽然不是恋人关系,但也要对人家好点,多关心一些。亲了一次,她心里就痒痒的,觉得还有下次,争取……还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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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越来越近,秋意也越来越浓。
晚上的最后一节自习课,参加艺术节表演的学生还要出去排练。因为考试的压力,大家多少变得急躁起来,整个排练也不像以往那样愉快。
“我说了几遍了要慢慢过来来……”文艺委员急得跺脚,“怎么还有人记不住词啊?”
反而是戏份重的许冬阳和顾念没怎么出错。
人之常情,承担责任越多的人越认真,责任少的人却会对之轻视。
她们的戏份练完,就坐到墙边看其他人演。顾念坐在许冬阳旁边,把水瓶递给她:
“渴不渴?热的。”
秋天的晚上充斥着阵阵冷意,冬阳没带水,又穿得单薄,赶紧接过:
“啊,正好需要。”
喜欢的人满足,自己也会觉得温暖。她想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给许冬阳披着,又觉得那样太恶俗了。
“你要换秋季校服了。”顾念垂眸。“最近要变天。”
“嗯,今晚就换。给你,水。”
“渴了再找我拿。”
顾念把水瓶放在身边,手重新放下时,压到了许冬阳的手指。她仿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