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餐。
小姨问她:“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她点头,毫无说服力地说:“开心。”
“那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童谣捏了捏她的脸,“要我帮忙吗?”
她摇摇头:“没事的。”
有小姨和阮茜就够了。
她快速吃完饭,进了卧室。童谣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孩子……”
阮茜问:“怎么了?”
童谣收拾起碗筷,轻轻晃了晃头,笑说:“青春期,长大了,有小秘密了。”
成长是一个逃不开的话题。
成长总是伴随着烦恼。
成长或许会变得孤单。
许冬阳趴在书桌前,少有的生出不想学习的念头。她左思右想,为什么要分手呢?难道只有分手才能解决问题吗?恋人,不就是应该一起面对困难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白露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从小到大,在某一天,她和白露之间纯净的友情走到了终点,生出了被称为爱情的副产物,而她们没人意识到。
在这之后的整个寒假,白露再没有给她发过信息。
她们住的位置离得远,没了学校,没了网络上的联系,彼此便像个陌生人。
许冬阳不是没想过主动联系白露,但每次想发消息时,心中又有一个念头在阻止她。
从普遍理性上看,她是被甩的那个。她知道白露的难处,但自顾自决定一切,扔下她一个人,说心里没有气恼是不可能的,谁都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
于是她们真的没有了联系,只能从顾念口中得知,白露寒假去冬令营补课了,封闭式的,早上补数学,下午也补数学。
过年那几天,家里陆续来了很多客人。
有亲戚,也有小姨的学生。小姨今年28了,但魅力不减,倒不如说,魅力更大了,从当年初入社会带着点小清高的女大学生变成了可靠又气势十足的成熟御姐,她有时会想小姨能不能管住那些学生,尤其是女生。
晚上,她站在阳台边,听远处的烟花声。白露在干嘛呢?还被家人逼着学习吗?过年了,应该不会了吧?
她和白露妈妈以前挺熟的,知道白露的妈妈是个怎样的女人——坚强,独立,又有些偏执,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白露说过很多次,妈妈总是骂她骂得狠,但最后往往是母女交心,哭成一团,之后定下的规矩也会松动。
白露的父母离婚后,更是母女俩相依为命。
她拿出手机,找到白露的头像,迟疑着,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新年快乐】
她在阳台上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回复。
冬阳抿起唇,有点想把消息撤回,但无奈的是已经超过了时间,不能撤了。
就这样吧。
她认命地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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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在雪化冰消中开启。
一个寒假没见,不少人胖了。大家欢聚一堂,热烈又得意洋洋地讨论寒假的见闻,少数人则在生死时速地抄作业。
许冬阳到教室时,顾念已经到了。顾念跟她打了声招呼,她也颔首应了声,天气冷到说话都会结冰,空气里都是热乎乎的白气,让她忍不住把脸埋进围巾里。和白露的事没有瞒着顾念,当时还把顾念惊得不轻。
她自嘲一笑,哪有谈恋爱一天就分手的。
拿起水杯,许冬阳习惯性地望向隔壁小组的那个空位,有一瞬间,她想像以前一样帮白露接水。但白露还没来,她便只顺走了顾念的杯子。
“冬阳,谢谢!”同桌嬉皮笑脸地把水瓶递给她,先斩后奏地道谢。
她无奈接过,发现又有几个人想让她帮忙,于是赶紧抽身。
走廊真冷。
她漫不经心地走过这段去水房的路,拐角处差点撞到人,她顺口说了句“不好意思”,但对方却爽朗地笑道:
“好巧啊。”
是沈敖。
“你也打水?”
这不是废话吗?不然她提着三个空水瓶卖废品吗?
她点点头,对这个曾经一起表演节目的少年并无恶感,并行着进了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