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点《小幸运》!”班长活像个传话太监。
伴奏响。
白露站在前面,眼神认真。光影交错的背影印入许冬阳的眼帘,不知为何,她潜意识里觉得,白露这首歌,是想唱给她的。
——你知道那些足球巨星最喜欢用来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吗?他们会提前准备一套衣服,印上想说的话,一旦在比赛上进球,他们便会脱下球衣,露出里面衣服上的字或图。
那如果没进球呢?
那就白准备了呀。那些情感,会和那件印着字的衣服一样,永远尘封、积灰下去,空留遗憾。
白露此时就像这样。她不是个擅长唱歌的人,怕跑调被人笑话,即使准备了很久这首歌,但如果班长不主动让她唱,那她永远不会去唱。
但既然让她唱了……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喧闹的包间渐渐安静了,大部分人分得清搞笑和真情,所有人都意识到,唱歌的人,很认真地在唱,甚至把自己的感情,也倾注在了歌里。
慢慢的,有人开始打节拍。
许冬阳的心颤动着,无意识地将手握紧。
“……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
这首歌,仿佛将她们带回了那段亲密无间的时光。和许冬阳在一起的时光,是她无法割舍的梦。她想回到过去,又不得不承认现实。
但她的真心一尘不染。
……
音乐声,闪光灯。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
她会有多幸运。”
……
“喔!”
“再来一首!”
掌声如雷鸣。
“别了别了,”白露一副嗓子不行了的样子,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你们唱吧。”
“好像有故事啊。”班长意味深长地说,下了楼,和朋友们继续狂欢。
……
大概是在这一刻,看着白露的强颜欢笑,顾念忽然意识到,对冬阳的喜欢,白露比她更多。
这首歌里的执念和不舍,一度让她觉得,放手吧,趁现在还放得下。
可……她们已经分手了。
白露回了座位,许冬阳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罐啤酒,一边抿着,一边低声说:
“唱得很好听。”
白露看到她手里的啤酒罐,轻声问:
“你也喝上瘾了?”
“没。没矿泉水了,喝酒凑合一下。”
“让服务员送瓶水进来吧。”
“不用了,我喝这个就行。”
酒精,对此时敏感得想要逃避的神经来说,确实有些作用。
光怪陆离的包间,分不清外面的白天黑夜。一群初中毕业的孩子,仿佛忘记了时间,纵情狂欢。
到了八九点的时候,就已经有家长打电话来催人回家了。一楼有女生的哭声,是因为考差了,坐在沙发中间崩溃地大哭,一群人都在旁边安慰她。
许冬阳已经意识模糊,她好像喝了两三罐啤酒,稚嫩的年纪经不起酒精的摧残,没有失去意识,却已经困得不行。十二点了吗?该回家了,结果顾念告诉她才八点半。
她呆呆地睁着眼睛,心想,果然喝酒误事。
“困了就睡吧。”白露伸手,大胆地捋了捋冬阳的头发。喝醉的冬阳很乖,一拉就倒在了她腿上,脸又热又红,摸一下都会烫到手。
顾念叹了口气:“要不送她回家吧?”
白露点头,“等会儿跟班长说一声。”
这是她的一点私心。
她想让冬阳在她腿上多睡一会儿。
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没多久,班长上来,白露说了她们准备送冬阳回家,班长遗憾地想挽留一下,但白露和顾念还是坚持,谢绝了别人帮忙的好意。
“我……我能走。”
被搀扶起来的冬阳迷迷糊糊地嚷道。
白露:“嗯,扶着我。”
顾念一脸担忧:“我来帮你吧。”
白露:“没事,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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