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稀奇古怪的反智操作运营下来,伤者不幸在医生这里患上破伤风的几率,保守估计超过75%。
若是上边的血液中,再有点其他的什么怪怪的病毒...
好家伙,真就催命鬼呗。
[唉,谁要是学医的同时还患有低血压,那么让他来看看这些书,保管会“书到病除”]
爱莎将笔停在书和笔记本之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昨天那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傻瓜喝了那么多的酒精,他今早起来肯定会感到头晕头痛,恶心想吐。我还得先给他泡好糖水和柠檬水,唔,这个世界好像没有柠檬,不过好像我的后花园里有口味差不多的替代品来着。]
然而爱莎正在脑海中思索着接下来到底是要煮热水,还是继续录笔记的时候。
她再次从耳边听到了莎拉口中呢喃起的恐慌梦话。
“救命....”小小的身体又开始被噩梦所侵扰。
透着蜡黄色的瘦弱身体蜷缩成一团,肩膀和后背不断的发抖。
“啊,莎拉的噩梦似乎又来了啊...”
听到那一声声无意识的惊恐呢喃,爱莎莱诺苦笑一声,无奈的合上了手中翻开的古旧书本,以875点的惊人敏捷属性,悄无声息的搬起了屁股下边的小板凳坐在莎拉的床前。
僵尸姬伸出细腻冰冷的双手,轻轻地抓住了莎拉发抖的双肩,将她瘦弱的身体慢慢的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一幕,让僵尸姬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地球,回到了那个先天病症还没有被治愈的时间。
当初,兄妹两个经常会在半夜里被身上突然爆发的症状痛醒。
每到发病的时候,爱莎总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忍着自己身上同样的痛苦,一边将妹妹发抖的身体,搂在自己坚实温暖的怀中来充当他的靠山——结果就是第二天醒来,自己的脸上经常性会带着睡眠不足的熊猫眼。
那时的爱莎,没有向谁抱怨过命运的不公,因为她知道,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是在徒劳的浪费随时都有可能突然熄灭的生命罢。
彼时彼刻,恰逢此时此刻。
自从莎拉经历了精灵强盗的袭击幸存下来之后,几乎每天晚上她都会被名为战争的梦魇所惊醒,无法进入深度睡眠。如此反复的重复着低效率的休息,让莎拉白天的精神这些天以来一直都不是很好,和总是生龙活虎在练武的骑士姬,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照组。
[唉,虽然莎拉的性格已经很早熟了,但她的身体毕竟还是个孩子啊,这种幼年便要失去母爱的命运,对她来说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
僵尸姬没有立场责怪精灵的残暴,也说不清楚他们那样做是对还是错。可古往今来,在战争中最受伤的人,往往只会是这些本就一无所有的百姓。
战争的正义只掌握在胜者手中。战败的下场,就是成为战犯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听起来似乎很达尔文,但这就是无数个世界里重复上演着的事实。
“妈妈....”
莎拉在梦中细声呢喃打断了爱莎的思考,她瘦弱的一对小手无意识的揽住了爱莎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臂。
久经折磨的身体看起来小小只的,仿佛就像是一只抱在树干上的澳洲考拉幼崽。
[真是的,我成了这两个孩子的妈了。不管是骑士还是平民,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啊。]
害怕自己的其他多余的动作惊扰到好不容易才找到靠山,进入到睡熟状态的莎拉。一周都没有睡眠过的僵尸姬索性也放空了自己的大脑。
僵尸姬的身体坐在椅子上,上身则趴在了床边,散落的秀发贴在莎拉的怀中,俏丽的侧颜面对着窗户的方向,在莎拉之后也跟着进入到了死寂的休眠状态。
[卡拉斯的事情,等他醒了再说吧,唔,算起来确实整整一周都没有睡上一觉了。若是放到以前,我大概已经因为猝死躺进停尸房里了吧。]
————
从醉酒中醒来的卡拉斯头很痛,心很累。
肚子里也像是有一团火球在滚动着一样剧痛难忍——平时喝下七八碗酒之后,才会有的宿醉症状,却在他喝下第一瓶酒精时就出现了。
这位身材壮硕如山的木精灵用自己的右手艰难的扶着墙壁,左手捂着自己滚烫的腹部,路上不断的呕吐出恶臭的食物残渣。
就这样,他一路从处置室晃到了爱莎的小屋门前。
“医生,帮我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