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作用在老鼠身上呈现的速度会这么快，看来我猜的一点没错，奇迹和魔法...果然是有代价的。”

爱莎黑着脸打开了动物实验室门口摆放着的附魔木箱。

冰箱的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看起来就像是经年累月遭受风吹雨打而褪色的白漆。

虽说这只是一个木头拼成的普通收纳箱，但因为上边附加有爱莎亲手设下的寒霜附魔，因而箱内的温度在魔法的玄妙影响下降低到了非常惊人的程度，寻常的温水放进去，只需要几十秒的时间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结冻成冰。

因此，除了制作冰镇饮料之外，他也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实验动物尸体的完整性，即使在其中存放许多天也不会变质腐烂。

打开柜门，可以看到里边摆放着几只已经冻结实了的白老鼠尸体。

————————

在烛光下解剖研究实验体死亡原因的过程，骑士姬一直在旁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捏着自己尖尖的下巴观望。

虽说这个过程在外行看来非常恶心，但在见惯了各类死状惨烈的尸体的爱莲身上，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响。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有？”

这已经是第四只了，前三只的研究记录都是爱莲亲手记录下来的——不过她并不理解爱莎那些古怪用词的真正含义。

“器官衰竭。”僵尸姬将解剖出来的微小器官整齐的排列在金属托盘内。“看来我预料的没错，治疗魔法和治疗药水的本质，实际上是在透支人的生命潜力。还具有相当程度的癌变风险。”

“癌变...？那是什么？”

爱莲注意到了先前解剖过的小白鼠脏器上，确实有一大片丑陋的脓包，看起来就不像是正常生物应当生长出来的怪异肉球。

“说起来很复杂，你可以想象成自己是由无数个细胞所组成的个体，然后这些细胞本身的分裂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限制的，无论是次数还是其他的什么。细胞癌变相当于突然有一个细胞个体失去了控制，开始无限制的增值复制自身，最终发展成一个致命的肿瘤，挤兑掉正常工作的细胞的生存空间，偷取营养，损毁脏器，堵塞血管等等，严重时可致命。”

“而根据我的观察，治疗魔法实际上是在强行用魔力激发细胞的活性，就相当于你磕了一瓶调制好的炼金兴奋剂。这固然可以让伤口以闪电般的速度复原，但同时...也会让细胞复制的过程中发生错误的概率极大提高。”

读过各类书籍的爱莲立刻就明白了僵尸姬刚才那句话的意思：“那这么说，人类之所以会老死，就是因为我们体内的这些微粒有生育限制？”

“是的，这是科学，虽然这个陌生的词语，在这里就像是在南极卖冰箱一样，非常没有说服力。”爱莎哭笑不得的回答。

要是现在手头有配套的实验器材的话，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先从自己身体里摘取组织样本，好好研究一下为什么一群坏死的组织仍能实现正常运转，说不定还能顺手写个论文什么的。闲来无事拿起来欣赏的时候，还可以用它来幻想一下自己手捧诺贝尔奖证书时的人生高光画面。

[当然，到时候姐姐的精灵样本和爱莲的吸血鬼样本也统统不能放过，无限增殖的永生细胞还没有癌变成怪物，精灵的这潭水,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啊。]

爱莎想不明白。

不过很快，她的烦闷就消失不见了。

[呵呵，我到底在较什么劲，这个连灵魂都能在特殊条件下被肉眼目击到的世界里，意识甚至根本不需要肉体就能存活，那么可以在规则内无限增殖的健康细胞，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总想用科学来解释一切，就跟总想用神学来解释一切的人一样神经，不知不觉中，我似乎也着了相了啊。]

僵尸姬抬头望向了天空。

蔚蓝色的气态巨行星，一如既往的占据在天空之中，巨大的身影伴随着柔和的光线，就仿佛在那遥远的地方，和她平静的对视。

天空之父不会回答任何问题，但他却也亦不曾向着谁质问什么。

变与不变，他安静如初。

诞生与消亡，他风雨无阻。

爱莎自嘲的露出了一丝苦笑，将桌子上的烛台摆到原本的位置里，然后将解剖过的小动物，安静的存放在精心制作而成的小匣棺里。

“至少今天我知道了治疗药水对于普通生物来说确实不能滥用，能用普通治疗方式的小伤小病，还是用常规的治疗方式比较好。”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