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不遮体的身体上，遍布着灰黑色的血液污垢，破损的皮肤下，干瘪的肌肉组织肉眼可见的透着一股子衰败的气息，食腐的蛆虫在那肌肉的缝隙之中肆意产卵啃食。流淌着腐烂脓液的身体早已失去了昔日那令人反感的形状，上升到了让人反胃恶心的程度。

明明这句腐烂的躯壳里还有生命的力量残余，但给人的感觉却比爱莎这个真亡灵还要更像僵尸。

“神啊，请您留步倾听您最卑微的仆人那微不足道的祈祷，我将为你献上我的一切！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啊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爱莎扶额。

她虽然熟读过好多种有关于心理疾病的医学著作，但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心理医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装出来的疯癫，还是真的脑子有泡。

“我表达什么，呵呵呵呵呵。”怪异的笑声从枯瘦的牙缝中挤出。

“神啊，我的所言所欲，仅代表您无上的意志，您的命令便是您卑微的仆从此时仍然存在的价值。”

“....”

“那你别动。”爱莎无奈的叹道。

随手打开了系统界面，在斯卡麦林的npc角色栏上点开了详细咨询。

在幻想世界的游戏中。未经允许便查看中立npc的详细信息，会招致npc的反感。只有好感度突破80以上，且心防瓦解的npc，才会允许玩家无限制的查看自己的详细信息，否则的话，多次未经允许的窥探将会使得中立npc暂时变成敌对状态。

爱莲在这方面也发表过自己的意见，声称爱莎查看详细信息的时候，她会有一种浑身上下都被一个神秘的不明意志体所看穿的怪异不适感。

不过鉴于她对于爱莎的好感度已经因为执念突破而被锁在了100之上，所以知道那是爱莎在关注自己之后，她只是一笑而过。

“神啊，您在注视着您卑微的仆从吗？”

斯卡麦林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

他的【好感度】一栏上，赫然写着【100（锁定）】

在好感度信息一览的界面上，赫然写着一条引人瞩目的话语。

【精神扭曲（永久）：该角色的精神已然崩坏，理智已然瓦解，灵魂已然逝去，失去了所有的价值观和自我意志，忘记了一切的爱好和憎恶之物。】

“.....”

这倒是让抱着处决他的想法前来探监的爱莎犯了难。

[这家伙是直视了古神了吗？还是走火入魔了？我寻思我也不是克苏鲁啊，怎么别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成这个样子了？]

[处决他，现在真的还有意义吗？]

“你感到痛苦吗？”

爱莎咬着自己的薄唇疑惑地注视着牢笼中的疯子。

“痛苦，嘿嘿嘿，哈哈哈，您卑微的仆人并不痛苦，我听到了您最真挚的指令，我看到了宇宙的终极奥秘，唔哈哈哈，痛苦，乐趣，这些都是卑微的假象，您最卑微的仆从正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嘿嘿嘿，哈哈哈哈~”

刺耳的狂笑响彻了整个地牢。

[现在的他还能理解痛苦吗....这已经是不可名状了吧。]

64. 对斯卡麦林的安排

思来想去，爱莎最终还是没有下令处决斯卡麦林。

倒不是说他的罪孽无法达到被执行死刑的标准，而是因为处决一个连自我意识都已经完全崩坏的家伙，从理性上来说毫无意义。

自古以来，邪恶之人罪恶的源泉都是灵魂，而不是那本身并无自我意识的肉体。如今，他的灵魂已经崩溃瓦解，剩下的肉体也不过是个被扭曲成了可怜模样的一滩烂肉，狂喜的表达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惊悚之语。

赐予其死亡，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应当只不过是强行关闭了一台程序已经报废故障了的电脑而已。

可要是就这么留着他的话，说不定以后还会派上什么用处。

而且这家伙罪大恶极。

所以说就算哪天他真的因为给自己办事而事情挂点了，翻遍整个凯姆查丹怕是也没人会心疼他哪怕只有一秒种的时间。

实属好用的工具人。

杏仁巧克力也就图一乐，真工具人还得看斯卡麦林。

僵尸姬冷漠的隔着铁窗注视着牢房内的斯卡麦林。

那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就像是质检员在看工业残次品，扫黄大队的武警在看嫖娼视频，屠夫在看待宰的猪，假期只剩最后一天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