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下扳机即可。
高速出镗的子弹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旁观的战技者只看到了一个速度快到几乎无法阻拦的豆状物体,以一个近乎于垂直的弹道向着正在准备魔法的其中一位法师的天灵盖飞去。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学徒原本完整的脑门,赫然已经只剩下了下边的一半。
被炸裂的颅骨飞溅到了旁边的两位同学的脸上,原本平安无事的区域里,多出了一具无头尸和两个被吓坏了的血人。
肯尼迪总统同款的豪华体验了属于是。
“....”
索林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具连惨叫声都没有传出来就扑通倒地的魔法师尸体。
那可是足足有一千多米远啊...一枪秒了?
他一把夺过了旁边一位骑士军官手中的望远镜,看向了刚才那条致命火线的来源方向。
啥玩意?
鼠人抬枪?
还是罗蒂尼鼠人操作的鼠人抬枪?
tnnd,九神在上啊,这一定是我眼花了。
索林特掀开自己的面甲,使劲的揉了揉被硝烟熏得有些发酸的双眼,再次看向了刚才的位置。
与此同时,雪儿手中的单筒恶魔符文望远镜也看到了在远处中军大营里,那个十分显眼的黑甲骑士军官。
早晨的阳光,照在对方的望远镜上,反射出了格外引人注目的一抹亮点。
“尤琳姐!”
“我好像看到了野蛮人的指挥官了!”
咔嚓。
一枚新的.50弹药被压到了弹仓之内。
“告诉我位置。”
“好的!”
68. 这kd还不投了?
抬枪的狙击镜,犹如在高空中默然注视着战场的死神之瞳,十字线的焦点中心,所带去的事物只有死亡。
屏息,凝神,瞄准,扣下扳机。
对于一个有着几百年狙击经验的恶魔工程术士来说,剥夺一个人生命的过程,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足以将水泥墙面都给击穿的特制狙击弹在高空中划过了一道完美的斜线,高速旋转的弹丸直接钻透了索林特手中单筒望远镜的镜片,穿透了里边复杂的玻璃结构体,破坏了复杂的镜面装置和魔法符文铭刻,随后,击穿了他的右眼,带着余威的反器材狙击弹在索林特脆弱的颅骨之内,就像是一枚二踢脚一样膨的一声炸裂开来。
冯卡斯只看到了自己的面前突然爆出了一抹血雾。
等到他再次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索林特的无头尸身正顺着重力的方向向后仰倒,带着那散发着焦臭气味的红白之物,软绵绵的倒进了冯卡斯因为发烧而炽热的怀抱中。
“....”
冯卡斯很期待像是精灵女王那样的美少女能主动向他投送怀抱。
但倘若这个向他投送怀抱的对象,是一具穿着几十斤重的铠甲,脑子爆的满地都是的尸体,那么,这个本应惊喜的过程显然会立刻朝着惊悚的方向发展。
短暂的愣神之后,便是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
“九神在上,不,不,不。”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听信那该死的伯爵的蛊惑跑来战场上受这种苦,受这种罪,我应该在家中喝着上等的葡萄酒,听着乐师奏响的鲁特琴,享用女奴妙曼的身体。而不是在这儿顶着暴毙的危险忍受风吹雨淋。
冯卡斯双目无神的一屁股坐在了湿润的泥地上。
身上的礼服沾染着来自于索林特的腥臭之物,红的,白的,混杂在一块,让人分不清那些污垢,究竟是混杂了血液的脑浆,还是说曾经是索林特某个五官结构的肉块。
只剩下了一点点下巴的无头尸身仰面倒在冯卡斯的面前,他那尚有余温的身体。仿佛像是一个翻倒的红酒杯一样,向外淌着殷红色的血液。
“妈妈...”
目睹着这一幕的冯卡斯,浑浊的口水从不断抽搐的嘴角侧面滑落。
就像是刚刚被百八十个大汉按在地上,将他身上每一处天然洞口都给灌进了几十毫升的“香蕉牛奶”一样。
彻底被玩坏了
“我要回家....不管是谁都好,带我回家吧,我要回家啊啊啊啊,救命啊,我不该在这里的啊!”
冯卡斯不知道。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