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时无言,怔怔的看着眼前和平时相比画风突然大变的西格医生。
印象中的那位总是在医院里独自一人忙碌的文静妇女,竟然也会有像今天这样盛气凌人的一面。
“我们...麦卡雷人,赫蒙库西亚人,佩加岚人,一代又一代的哨兵文明继承者,在天灾的追杀中能够传承至今,靠的可不是逃避。”
说完了这些,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只会让懦弱者更加绝望,西格医生默默地走回到了实验桌前,重新戴上了眼镜,于是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放缓,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
“既然爱莎的魔法已经把你治好了,那就回去吧,好好想想自己要把这条卑微的生命用在何处。”
“另外...”
“抱歉,刚才我可能言重了些,天灾的压力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在你支撑不下去之前,请考虑一下我们如今的处境,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战斗力,即便这可能依旧不足以让我们活下来,但至少...”
医生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
“西格医生?”
爱莎好奇地看着她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有被盐水腐蚀的痕迹。
不过依稀能看到上边还是少女时代的西格医生正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面向镜头比划着胜利的手势。
“至少可以让天灾多损失一点兵力。”
这么做有意义吗?
当然没有。
杯水车薪的无谓牺牲,
但,哨兵一代又一代的战士,就是用这种绝望般的战损支撑到了现在,将延续文明的希望置于自己的生命之上。
....
“非常抱歉,爱莎,让您这个尊贵的魔法师见笑了。”
在伤员家属感激的离开医院之后,西格医生用一张被清洗的很干净的眼镜布擦掉了眼镜上的雾痕。
“刚才那张照片上的是你的家人吗?”
照片中的女孩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大,但考虑到哨兵文明如今的生活状态,少女时代就早早的结婚生子,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用战锤40k里的一句经典名言来说的话,就是:生命是哨兵的货币,善用他。
唯有生生不息,才能与追赶在身后的死亡对抗。
“曾经是。”西格扶正了自己的眼镜,一边记录着患者疗伤报告,一边苦笑道:“不过现在应该算是...敌人吧。”
“那都是上一个殖民地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
“战友之间不必说这些客套话。”
“战友?”
“只要你愿意找天灾的麻烦,那我们哨兵就是你的战友!”
“...谢谢,能有你们的帮助...我很感激,虽然我不觉得你们现在的状态能帮上什么忙,但还是谢了!”
“呵,别看我们穷,但其实只要不是碰到天灾主力,那些经常在太空里巡游的太空游击队还是能偶尔击毁几艘天灾的落单运输船的。”
“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你们恶魔,亡灵这类超凡存在,竟然也是长着人类的外形啊。”
“人类,额我是说,长得像人类的智慧物种,在宇宙中很常见吗?”
“非人类...很常见吗?”西格直接塞给了爱莎一句反问,然后接着解释道:
“宇宙里的智慧物种不外乎就是圆耳人族,尖耳人族和亚人族三种主要类型,虽然语言不通,但实际上的生理结构都大差不差。偶尔有奇怪的生物,也不过只是诸如猫耳,牛角之类的细节差异。”
“....”
[或许,这是好事?]
爱莎想。
至少外貌统一,意味着外貌协会类型的文明就会少上很多,不同起源的星际文明之间的沟通,也会相对容易得多。
哨兵联合体能建立,也多亏了这个奇怪的特性。
“其实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对此感觉很奇妙——明明是起源于不同星球的生物,各自也都有着各自的进化线路,但最后的终极形态却都大差不差——更离谱的是,我们这么多人种之间,连生殖隔离都没有。”
“我想,大概是你口中的双子神就是人形态的造物主吧,从他们的血液之中延伸出来的我们,自然也就继承了神的某些外貌特征。”
“拥有了灵智之后,就会不知不觉的想要向着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