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医疗人员做梦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个懂行的。
看他那五大三粗……不,虽然仔细一看是挺帅的,但怎么也不像是医护人员的样子。
然后又被瞪了一眼。
看着那眼神越来越冰冷,医疗人员好歹是监察部出身,立刻反应过来了:
“嗯!今早的查房……,是这样的……”
“精神分析的结果呢?”
“啊……在这里……这七天来……”
“有没有额外的病理情况?”
“我看看……”
一问一答,医疗人员甚至想起了规培时被主任训话的噩梦。
他手忙脚乱的翻着手里的资料,好在准备得足够充分,所有问题都回答上来了,但额头上还是泛出汗珠。
陈晨只是默默听着。
他用那些抽象的数据,在脑中大概勾勒出了一个状况,然后自己进行分析。
把汪教授送到监察部已经过了七天,这七天里,用上了这座城市最好的医疗资源。
不光是监察部的帮助,汪教授自己的名望也起到了效果,尤其是老人家在医学界的人脉和关系。
单看这个检查的详细程度,就足以列出一篇论文的长度了。
然后得出结论。
“辛苦了。”
“在这里守着,我自己进去,不要放人进来。”
陈晨叮嘱好有些懵懂的医疗人员,推门进了眼前的病房。
门内是一股消毒水味,却也有着香甜的清新剂的味道,这并不是什么豪华的病房,但该有的布置全都有,墙面刷成了养眼的绿色,空调也调成了适宜的温度。
单人病床上坐着一个老人。
他的精神比几天前明显看着好多了,花白的头发和胡须也经过打理,脸上的皱纹都平坦许多。
手里握着一本老旧的书,慢慢地看着,很久都没有翻一页。
陈晨想要看看那是什么书,但没有封皮,只是黄色的里页,无法分辨。
老人注意到了推门的声音。
“小陈。”
他放下书,微笑着转过头来:“你来了。”
汪教授。
他已经从瘫痪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可以活动,也可以正常说话了。
“汪老师。”
陈晨收敛了那副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表情,扬起开朗的笑容。
在老师面前,他总是想起那段单纯快乐的少年时光,不用考虑什么别的东西,只需要专注在学术上。
就像游戏一样,不断攻克难关,不断向前就好。
可人一旦长大以后,要想的事情,要考虑的方面,就多得多了。
他看了一下病房里。
病床旁,各种各样的生命维持和监测设备都已经拆掉了,这说明老师的身体已经基本正常,只剩下连接手背的静脉注射,看瓶子上的标注,应该也只是补偿营养用的药剂。
“怎么,来看望我这个老师,都不带点鲜花果篮什么的?”
汪教授眉毛一沉,突然发难:
“不让其他人来看望就算了,我这连个苹果都没得吃,条件也太艰苦了吧。”
“呃……”
陈晨愣了一下。
他确实没想到,习惯当查房的人了,却忘记了看望病人自己两手空空,确实不太合适。
在他窘迫的时候,那老人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逗逗你的,小陈,当年就不懂人情世故,这么这么多年还没个长进,让我不放心啊。”
“……我晚点就送一箱苹果过来,吃不撑您。”
陈晨也笑了。
看到老人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玩笑,也就说明他的状况还不错。
他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问道:
“老师,感觉怎么样?”
“好。好得不得了,好到我反而觉得很奇怪。”
汪教授沉默了一会,他举起自己的右手,看着那老人斑遍布干巴巴的手掌,却充血红润,老人不该有的光泽。
“我感觉自己甚至是要回光返照了一样,这么多年来,血压也不高了,身体没有这么好过。”
他转过头来,眼睛里是这幅年纪独有的冷静和智慧:
“小陈,你们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我救回来?”
“我还没有离学界太远,我很清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