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负责开车……我有过试图谈判,但对方所求明显不是钱财,没有人回答我的话。”
“我们老干部大院是有成编制的安保的,但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就把我们绑了出去。”
“总之,之后过了好几天的行程,换了很多次交通工具,可能还有飞机……我被蒙住了头套,可能还灌了麻醉药,一直意识不清,半睡半醒……可能几天后,我到了一个新地方。”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里是c-27,判断自己可能是被境外势力给劫持了,小陈,你知道的,我这身知识是国家给我的,我不能容忍就这样泄露出去,我想过要趁看守不注意自尽,但……你师母也没有反对我,只是看着我哭。”
“现在想来,那或许是我做过最错的一件事情。”
“然后,他们就开始威胁我了。”
“我爱人,也就是你的师母,在我面前死去了,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的两个孩子,成毅和成勇,在三天后也被绑架来了,他们只是一人喊了一声‘爸’,两个成了家的大男人,居然还哭了,我笑着骂了他们一句,然后闭上嘴低头赴死。”
“他们死了,我也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小玥也被绑来了。”
汪教授平静的讲述,终于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的话语开始颤抖,似乎是在挣扎,不愿回忆这段过往:
“她从小就是个怕疼的孩子啊,在那种刑具的下面,又怎么坚持得住呢……”
“她哭着嚷着,救命……好疼……就在我的面前,让我救救她,我唯一的女儿……我又怎么坚持得住呢。”
“小陈,这或许就是我的最后一点私心吧……我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了,我想要……至少让小玥活下去也好。”
“所以,我妥协了。”
老人的讲述随着一声长叹终结。
陈晨却越听,越无法压制情绪。
他没想到,汪成玥为了她的目的,居然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自己出演人质的角色,以自己的生命和痛苦,来威胁父亲,来逼迫父亲做出选择。
疯子,偏执狂。
或许要说她这么拼命,但也不想想,这给谁带来的痛苦才是最大的。
汪老师。
汪老师是经过了怎样的内心挣扎,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折磨到这种地步,才打破了内心的底线的。
陈晨表面面无表情,静静的听着讲述。
实际上握紧的拳头里,指尖的指甲已经深入皮肤,刺出血痕,压制着内心的情绪。
老师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心疼的小女儿,就是绑架他的犯人之一吧。
“……小陈?”
“小陈!”
耳边的声音终于回归。
陈晨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老师在叫自己。
“嗯,哎。”
他回过神来。
“我是问你,你们后来,有没有找到小玥的消息?”
汪教授再次开口。
“没有。”
陈晨平静的撒谎。
他停顿了一下,天衣无缝的补上一句:“抱歉……我们会继续找的。”
绝对不能让老师知道。
要让老师知道,背叛他的人、面具下面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挂念的女儿,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人家现在就靠这个念想吊着一条命,陈晨无论如何也要保守住这个秘密。
哪怕是无限期的谎言,哪怕只是拖着也无所谓。
现在想来,知道汪成玥真实身份的人应该没了,那几个瘟疫医生都死了。
结香也没关注面具下的人,后来的监察部干员们,也只看到一具几近成为灰烬的焦尸。
只有陈晨自己,知道这个秘密。
“好吧……”
汪教授叹了口气,沉默片刻。
然后,继续讲述:
“我在他们的胁迫下,开始配合他们研究。”
“包括我们先前对异化病的所有认知,包括一些我脑中记得的实验和数据,全都给了他们。”
“他们之中应该有专业的医学研究人员,很快就能理解我的意思,并加以复刻。”
“我从一天天的实验中,慢慢察觉到,他们应该在搞什么很诡异的东西,不合伦理道德的地下实验,但核心的实验他们不让我参与,我还是想办法通过旁支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