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试探道：

「……还是说，我这样的行为有其他特殊的意义？」

「自然，如你我并非盟友，这样的举动，哪怕不算作交恶，也可以当作宣战了。」

「花园中的魔法少女，不能同时成为星界中的魔女吗？」

陈晨皱了皱眉：「哪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像我一样的魔女，只是口头称呼，都不行？」

「语言蕴含着力量，你已经明白过这一点。」

阿斯塔一如既往的，爽快的给予解答。

这番对话，让陈晨浮想联翩，忍不住继续追问：

「你说过，你是魔力的具象、神秘之化身。是‘爱与希望’的主宰、妖精们的女王。是原初与终末的——」

「不准念完。」

「好，我可以简单理解成，你就是魔法少女的神明，没错吧？」

「我尚未达到神明的构筑，包括你也是，陈晨，我们和那十七月一样，都是幼生初啼的稚儿。」

「我还没到思考那些东西的层次，我只想知道，魔法少女和你究竟是怎样的联系？」

陈晨认真的问道。

到底是阿斯塔通过妖精给予契约，通过魔力给予力量。

还是说，魔法少女们，共同给养了这个神明？

「她们是你的信徒，还是你的锚点？」

陈晨必须要问清楚这个问题。

她最关心的两人，妻子是前魔法少女，女儿是现魔法少女。

究其根本，都在名为阿斯塔这人的手下打工干活。

「太肤浅了。」

阿斯塔只是回答：

「我从未在魔法少女的面前现身过，除你之外，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人知道我的存在。」

「哪里有这样的教派呢，她们连该信仰谁都无从得知，给我供给力量，更是无稽之谈了。」

「先有花园才有花，这是真理，也是答案。」

陈晨听得一头雾水，又感觉若有所思。

她就是这种人，即是天才的自傲，就算听到了无法理解的东西也不愿承认，干脆死憋着自己想明白。

沉默了一会。

然后心底响起声音。

「如果你需要更清楚的答案。」

阿斯塔轻轻的说：

「请把这两朵花还给我。」

她指着眼前的鸢尾和结香。

图穷匕见。

陈晨差点没忍住，你这家伙，难不成是什么搜索引擎里付费的作业帮答案服务吗！

想要不谜语的版本，居然还得付费咨询？

「一朵。」

她沉默了一会，开始成年人专属的讨价还价。

好，早就想把那个黄头发的小丫头送回去了，这家伙反正还没正式加入。

「不行，两朵。」

阿斯塔却嘴巴很严。

「那就算了。」

陈晨随意的切了一声，进入“我去别的店逛逛”的二阶段模式。

「无妨。」

谁知，阿斯塔根本不吃这一套。

她好像预料到了陈晨的回答，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望，只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情绪的波澜。

「反正以你的智慧，在我们漫长的时光中，终究会穷尽一切的谜题。」

「我只是想劝导你，陈晨。」

她突然靠的很近。

语言是承载着信息的，无形又无影的女孩，似乎贴在陈晨的额头上。

能感受到那股清新的花香，带着遥远歌谣的气息。

「要么，就沉浸在这短暂的一生中，享受好这段仍存人性的时间，守望着你所在乎之人的身影。」

「要么，就趁早脱离，放弃这个身份和这个名字，割舍掉一切的牵绊，进入到我们的领域。」

「这是你的选择。」

「你可以慢慢决定。」

她消失了。

陈晨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却能明显察觉到，缎带的另一端失去了重量。

就像来的时候没有声息，阿斯塔走的时候，也是那么的匆忙。

“我成为魔女，成为神明，是为了人。”

“我也会作为人，一直做下去。”

陈晨明知她听不见，却开口说了这两句话。

她的眼神无比坚定，像是自言自语。

然后，陈晨休息够了，从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