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忍不住想。

在他的记忆中，自从魔法少女出现的2017年起，国内观测“花级”出现的次数不会超过一只手。

而放眼整个世界，也绝对限制在两位数之内，可能还不到三十人。

其中，就有十八人，是所谓的“初代”。

第一百八十章 月季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就是当初的十八个人之一？”

陈晨指着相框中，“雏鸟”的照片。

他不敢置信，照片只是一个看起来很平凡的可爱女孩，还穿着普普通通的学生制服，怎么会和“初代”这种词汇扯上关系。

在他的脑海中，所谓的“花级”，已经超越了具体的形象，变成一个抽象模糊的概念了。

“是的，这其实是一张二十年前的老照片。”

叶晓音却异常坚定，完全没有动摇：

“我或许并不能认全这十八个人，但只有她，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对象。”

“不对啊，如果她真是花级，我不可能还活着。”

陈晨还是不愿相信：“她直接过来杀了我就行，我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她完全没必要搞那些阴谋诡计。”

这个结论在他看来，有着致命的，根本性的错误。

当时在精神病里的一面，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而已，根本没有透露出任何异常的气息，也没有表现出强大的魔法。

……为什么不直接干掉我呢，还要经过夏安的手，难道是为了玩弄猎物？

而且，如果“雏鸟”真的有这么特殊，那么不管怎样，至少阿斯塔肯定会有所反应的。

她不可能放着一朵花的威胁不管，却不提醒她的契约者？

“前提是她还活着，而且没有退役。”

叶晓音摇了摇头，她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现有的诸多线索产生了错综复杂的矛盾。

一团迷雾。

“纵使魔法少女的时间暂缓了她的青春流逝，她也不可能和二十年前长得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死了，这个人已经死了，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她死了，所以没法伤害你。”

“除非你看到的是魔法少女的鬼魂，不然我想不出第二个解释。”

……死了？

陈晨敏锐的察觉到，妻子似乎对这个说法非常重视，甚至不惜强调了好几遍。

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于是沉默片刻，试探性开口道：

“音，你见证了她的死亡？”

“是的，我亲手杀了她。”

叶晓音坦然的回望，没有任何思考和犹豫，直接回答了来自丈夫的提问。

她的眼神，带着二十年前的那股炽热和尖锐，如撕破黑暗的曙光，带着千军万马的威势。

陈晨看着，恍如昨日重现。

“毕竟，我也是花，我也是初代之一。”

…

2017年初，有十八位少女，被选定为最初的魔法少女。

她们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强的魔法天赋和灵能感知，因此，“原初的妖精”坎比欧化为十八重影子，同时出现在她们眼前。

据调查，没有其他魔法少女见过这个妖精，有人猜测，它或许是最稀有的存在。

所有人都签订了那个契约。

这十八位初代，被赋予了超越极限的花和宝石，直接连接到花园的魔力供给。

坎比欧称之为“女王麾下的直属骑士们”，吹响了对异兽的第一批反攻号角。

她们分布在世界各地，亚洲6人，欧洲5人，美洲4人，非洲2人，大洋洲1人。

“除了我之外，国内还有一名初代，就是她。”

叶晓音指向手机屏幕里的那个女孩：

“我们当时叫她——月季。”

月季……

陈晨下意识喃喃道。

他第一次了解到，“雏鸟”这个名字背后真正的代称。

“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