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晨没有告诉她，关于“末代”的情报，还有那个恐怖的真相，最后一个魔法少女，确实是有资格记载在历史之中了。

“有没有意义之类的话，不等到后面再去看，也是不会知道的。”

陈晨总结道。

就像99年那颗从天而降的陨石一样，如果没有后边的异化病，那可能就是一例平平无奇的天文观测记录，算不上历史了。

当时在望远镜看到它的那些观测者，根本不可能想到，那居然会是给人类带来绝望的灾星。

“也是啦……”

陈雨瑶终于点点头。

“——怪了，等会，这个的元素符号是什么来着？”

突然，陈晨的笔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我看看？”

陈雨瑶下意识的接过卷子，刚盯着题目思考了两秒钟，就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喂，你问我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嘛！”

要是别人的话可能就被骗了，但自己可是他女儿，又不是没见过房间里那些奖项和证书，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学位证明。

就算没有这些，天天听夏安吹捧，也该耳濡目染，知道老爸在这些地方有多么厉害。

怎么可能连初中的问题都想不起来。

即使如此，陈雨瑶还是有些不忍，担心会不是失忆症的副作用，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还是说……你真失忆到这个都忘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三八线

“对不起。”

陈晨笑了笑，老实道歉。

“哼。”

卷子又被乱糟糟的塞回了他手里，场外求助失败。

陈晨无奈，其实就是临时起意想考考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个误会。

虽然被戳穿了，但欣慰的是陈雨瑶小朋友不算太笨，至少能看出来这样拙劣的演技。

“借一下橡皮。”

陈晨看着试卷上故意写上的错误回答，还是得改掉。

还记得刚刚她认真严肃的叮嘱，自动铅笔顶上的橡皮不能使用，可不想触这个炸弹的霉头。

“没事没事啦，括号填满的话就算错了也可以的。”

陈雨瑶大度的甩手，不以为意。

“我可是朝着全对去的。”

陈晨不愿妥协。

“诶——不就是没有时间慢慢写才请你帮忙的吗？”

陈雨瑶嘟囔着：“而且正确率那么高的话，我也会被化学老师戳穿的啦，还不如错几题合理一点。”

“虽然是这样说。”

陈晨点了点头，但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认真的看着她：

“但是，你在魔法少女训练的时候，也不会想着，犯错也没关系先继续吧？”

陈雨瑶愣了一下。

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咽了咽口水：

“可是……训练和这个……”

“你要是能斩钉截铁的说这两个不一样的话，那我可以不用管你，之后也不会催着你学习了。”

陈晨突然说道。

陈雨瑶吓了一跳，刚想道歉，但回过神来，看着老爸的表情……

那不是生气，也不是逼迫。

不是那种“我以后都不管你了”的父母威胁，而是认认真真的商谈，当做一个对等的关系，一个朋友在交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规划和道路。

就像陈雨瑶对训练的认真，对磨砺自己和变强的执着，支撑着她快速成长。陈晨对于学业的执着，也是同样的道理，他不可能容许自己交出错误的答卷，一旦有难题就必须要解出来，一旦有考试就必须全对，没有妥协可言。

但他不会把“自己”强加到女儿身上，让她变成另一个自己。

陈晨想着，如果女儿确实对学习没有兴趣，没有追求，没有意愿的话，放弃也不是不能接受。

魔法少女，也是一条道路，而且是陈雨瑶不得不走的道路。

“无论怎样，家里都会支持你的。”

他轻轻地说。

陈雨瑶把脸扭开了，没有回答。

她只是默默的，重新回到书桌前，开始读上面的卷子：

“新航路的开辟加速了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

陈晨笑了笑。

接过那偷偷丛书桌下丢过来的橡皮，他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答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