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文是在他人内心直接响起的共鸣，不需要介质，但“指定对象”这个条件是必须的，没有人观测的话，咒文本身就失去了意义。如果花魁鸟消失了，那么无论爱丽丝表现得再如何与阿斯塔相似，都无法用威压来继续控制她。

——把防御护盾的形态转为封闭，同时放弃自己的五感，来保证自己的清醒吗？

——那样的话，就算不被控制，只不过是封印自己的垃圾魔法罢了，什么都看不见，不就相当于什么都做不了吗？

运算迅速把花魁鸟的术式解明。

但爱丽丝把视线偏转，看向旁边的金鸡时，才发觉了异样的地方。

不对。

那家伙居然在疼痛的龇牙咧嘴的时候，仍然紧紧盯着自己，咬着嘴唇，用喉咙里的气息憋出话语来：

“前进。”

“她就在你的正前方，前进三步。”

第八十章 plan b

——什么？

爱丽丝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的含义。

她连续后退几步，同时变了个方向，下一秒花魁鸟暴起提速，瞬间摧毁了前面三米之内的地面。

扬起尘土。

散去之后，可以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留在原地。

差一点，爱丽丝的机械身躯绝对扛不住任何一下来自初代的攻击。

当花魁鸟直面爱丽丝的时刻，手中的魔力和礼装是绝对不可能攻击出去的，但当花魁鸟什么都看不见，那就只是在随意的摧毁地面而已，不会受到心理的影响。她们在短短几秒内想出对策，竟然完美绕了个弯，避开了无法攻击「假想神明」的限制。

好快的应对速度！

同时，爱丽丝也终于知晓了金鸡的计划，她让花魁鸟封闭自己，那就得到了一个绝对不会被控制的队友。

虽然花魁鸟放弃了五感，成为了被封印在黑球里的人，但金鸡就可以作她的眼睛，对她提出指示。

花魁鸟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百分之百的信任那些指示，行进、移动、攻击，就够了。

就像是被操纵的人偶。

——不对，如果封闭魔法的本质是隔绝内外的话，那么作用应该是相对的，花魁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是怎么接受指示的？

爱丽丝的疑惑一闪而过，但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经历过实战演练，她的运算速度和经验迭代似乎变得更快了，在朝着某个诡异的领域发展着。

她注意到了那根梅花针。

刺入金鸡头皮里的，还在不断流出鲜血的梅花针。

声音是可以通过骨传导的，在固体上传播的速度尤其之快，花魁鸟在黑球里，只需要用魔力来解读金鸡的指示便足够了。

那些梅花针本来就是她的礼装，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和手脚神经没有任何区别，但尽管如此……

仍然不得不惊叹于这两人的默契。

究竟是合作经历过多少场生死之间的战斗，才能达成这样恐怖的配合度？

“你来做我的头脑，我来做你的武器。”

如果说刚刚虐杀锦织雪的时候，花魁鸟明显是在玩闹，但这一刻，明显感觉出来两人是动真格的了。

这才是经历过二十年魔法少女生涯的初代们，尤其是这两位性命与共的同伴，在一起的时候，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下一步，三点钟方向，更快一点，使用更大的范围攻击。”

“如果没有命中，就往上发动第二次攻击。”

没有喘息的机会。

金鸡发布了下一步指示，同时，把爱丽丝所能逃跑的方向全部锁死。

爱丽丝感受到了不安。

在博士制造她的时刻，仅仅是普通的机械身躯，用在拟真外形的皮肤材料上的支出都占了大头，甚至没有搭载任何武器装备，毕竟「假想神明」的概念已经足够，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武装力量，最初都是这样认为的。

没有想到，居然有魔法少女，能逆反着恐怖的威压，做到这样的地步。

她的速度和力量最多相当于人类平均偏上水准，甚至连种级的魔法少女都不如，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

一旦被抓到，就会被摧毁！

就在这时。

“血腥夜愿——”

“源流共鸣之狂舞！”

锦织雪的声音突兀地传了出来，不知何时偷偷潜藏到了背后，再一次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