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准备这个术式吗?”
“一晚上就能控制地脉,还能以那种程度的灵气发动术式,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原地还能留下的人观战的人只有那么几个,淡岛世理的力量来自石板,跟灵气体系关联性并不多,而青之王的力量象征秩序与稳定,所以她可以利用石板的力量立身在原地,而仓桥家的人,也只剩下当代的仓桥家主跟那个老妪,那个已经是个中年人的仓桥家主绝望地看向还在风暴的中心僵持的神裂火织,一时之间根本不清楚该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作何评价。
即便有地脉灵气作为支撑,但他还是感到难以想象。
那个少年本人的境界,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凌驾于神裂火织的天生圣人的位格之上。而以这种境界做出这种压制天生圣人压制得体无完肤、动弹不得的情况,即便他们仓桥家管理那个地脉已经几百年了,但光是想象,光是看到这种事,他就感到难言的苍白和无力,就好像他毕生为之奋斗为之拼搏的事业被某个白手起家的人随随便便地就超越了。
于是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好像笑话一样。
“井蛙不可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语于冰者,拘于时也,”那个老妪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嗤笑了一声,然后身形就像是一张纸一样,借用那股狂风,须臾之间就飘到了远处,“无论如何,现在仓桥家已经没有资格入局了。”
仓桥家的当代家主只能苦笑。
……
另一方面,神裂火织确实是被这股狂风压制得体无完肤,不得寸进。
她也看不到令无疾有任何后继无力的迹象。
倒不如说,再这么下去,后继无力的反倒是自己。
“难不成就这么被压制下去,直到结束吗?恐怕事后绝对会成为笑话的吧?”
虽然可能已经是个笑话了。
但神裂火织无论是作为天草式十字凄教的前代女教皇,还是作为圣堂教会的成员,她都必须要有所决断。
于是她彻底放开了防御,然后瞬间就进入了“神之领域”,将所有魔力、气息乃至于精神都放在了即将斩出的这一刀上,同时又不可避免地在心里自嘲了起来:“以‘唯闪’来开路,这是我生平以来,做得最荒谬的事情。”
然而两米长的“七天七刀”斩下,在“神子”突破人类极限的力量之下,她身前的狂风无可避免地被排空,于是她瞬间突进,继而又不断举起令刀,不断用出这一招来开路,过程虽然说起来繁琐,但她和令无疾本来就相距不远,所以只在一个呼吸之间,她就抵达了少年的所在之处。
也就是那个风眼。
到了其中之后,那种近乎变成实质的狂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而她此时,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发出惨叫,都是发出不堪重负的信息,如果是在平时,“唯闪”只是她用来一决胜负的手段,只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就算短暂进入了“神之领域”,也根本不至于会对身体有害,但她已经频繁地动用了那股超出人类极限的力量,而现在,她还要将最后的胜负寄托在这一刀上。
她就是在赌,在赌令无疾虽然在术法的造诣上天下无双,但对于近身缠斗并不在行,而且这也是天底下大多数魔术师和道士的弱点,因为但凡可以在百步之外用术法杀人,在七步之内也肯定可以更精确地使用术法,可到了这时,他的反应速度,可以追得上自己移动的速度吗?
神裂火织倒转刀刃的方向,却又听到了少年的叹息。
但到了这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什么都顾不得了。
“狮子搏兔,尚须全力,到了这种时候你却还想要手下留情,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一点?”
剑刃出乎意料地挥空了。
“只差一点点,只要再一刀就能可以……”
神裂火织见状,顿时就想要再鼓动自己剩余的力量,但少年手中的木剑却抢先一步触碰了自己的身体,于是,只在瞬间,所有的痛苦就再也压制不住,在神经中暴乱,然后淹没了她的意识。
“要是被先贤知道‘壶中术’老是被自己这么用,恐怕会气得从葫芦里跳出来吧?”
令无疾审视自己手中的木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管他呢。
要说不正经的用法,天遁剑法才是真正的不是用在正途。
但眼下来看,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他随手一挥,那股狂风便在瞬息之间收敛,归于平静。
旋即他就低下头,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