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勉强用“列子御风术”出了图法利斯之后,无论是阴神还是真气都不足以支撑他继续走远,就顺势落到了野外,随便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也不在乎脏不脏,随便坐在了一处草地上,他小时候本来就跟随陆文远躲在深山的道观中修行,自然也对这种幕天席地的状态熟悉得很,甚至他看着头顶北极星往中天偏移了不少方位以至于显得有点陌生的星空,甚至觉得有点心旷神怡。
他本来想在这一夜中尽快恢复,不料一个不速之客赶了过来。
令无疾顿时戒备地看向来人的方向,但对方的气息却极其古怪,既像是从者,又像是人类一样,而且身上跟圣杯的联系极深,就像是她的身上有几十条令咒一样……
当然实质上,拥有令咒的人是可以通过令咒互相察觉彼此的存在的。
只是令无疾并不是从那种角度来观察罢了。
令无疾很清楚,所谓令咒,虽然可以强制命令从者服从御主的意志,但本质不过是魔力的结晶而已,真要是急了的话,虽然用起来可能会不太顺手,但他也确实可以把令咒转换成魔力来使用,而同等程度的魔力,在不同的人的手中,发挥出来的作用自然也是不同的,譬如神兵利器对于一个普通人和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意义自然不同。
所以眼下他虽然戒备,但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到了山穷水尽、需要用令咒把姬墨羽召唤过来的程度。
虽然从性价比上来说,其实把姬墨羽召唤过来说不定要更高。
但那个不晓得到底是英灵还是人类的人很快就出现了。
那是个金发的少女,那头长长的头发绑成粗大的麻花辫垂在脑后,虽然看上去五官精致、透着一种虔诚高洁的气息,装束虽然奇怪,譬如那个绑在头上不晓得到底是头盔还是面具又或者纯粹只是装饰的铁块,但多少还是能让人认出她是历经了不少战斗的骑士,但不晓得为什么,令无疾总觉得,她其实就是个村姑。
“幸会。”
她对这个黑发黑瞳的东方少年说,似乎眼下,两人就好像是在什么寻常的地方遇见,于是打了一声招呼一样。
令无疾实在不晓得要怎么吐槽现在这种情况,就说:“你是?”
“ruler,本次圣杯战争的裁定者和调停者。”
“裁定者?”
令无疾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心想就她这种灵基,就算用完她身上的所有令咒解放自己的宝具都未必能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不过他还是说:“裁定什么?”
“裁定一切超出圣杯范围的情况。”
“那就多了去了。”
令无疾翻了翻白眼,实在想不明白她的出现到底是什么回事。
是抑止力召唤的也好,大圣杯召唤的也罢,起码也要选一个灵基比较破格的人出来吧?玛尔达不行的话圣乔治也可以,当然稣哥本人要是愿意回应召唤也不是不行,虽然他觉得如果稣哥真的出现,圣堂教会那帮人大概真的会发疯,不过那也很有趣,不是吗?
但眼下这个灵基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金发少女,说要当本次圣杯战争的裁定者,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
“恕我冒昧,阁下所指的是?”
那个金发少女看上去一派纯真天然,只是对令无疾发问。
“我只是想说,你对付得了那些弑神者吗?我就不说你是不是能对付他们全部了,那不现实,但仅仅只是单个的,就像是引发了那场近似地震的弑神者,你能对付得了吗?”
“可那场地震,难道不是你们二位一起造成的吗?”
“那也就是说,你是来当我的敌人的?”
令无疾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没有丝毫犹豫,就拔出了腾空剑。
“我会视情况来决定,但现在,我想我们之间应该还可以继续对话。”
那个金发的少女却只是一板一眼地说。
“对话?”
令无疾心想她多半是在来套情报的吧?
不过令无疾倒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浪费令咒,就随口应付了下来。
“说起来,阁下其实是一个御主吧?为什么没有看到你的从者呢?”
她四下张望,忽然又说。
“有不少复杂的内情,不过,你觉得我像是需要从者保护的样子吗?再说了,我可不会对一个可能会成为我的敌人的人透露自己的相关情报。”
令无疾对她这种没话找话显得分外不耐烦,就说。
“那么,这位红方的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