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话,为什么不接受?”
“我还以为令君是看中了我的个人能力当初才会选择让我成为您的雇员的。”
“讲道理,虽然免费白嫖一个劳动力确实挺爽的,但要是别人拿出来的钱足以买断更多的更有能力的人的人生,我为什么不换?”令无疾随手把手中的铝罐一捏,在雪之下雪乃惊疑不定的视线中,把那个铝罐连同吸管捏成了一个小小的金属团,而少年的手最终却还是白净如初,根本就没有任何被尖锐的金属片划伤的痕迹。
这就是他暗示自己拥有的特殊能力?
雪之下雪乃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平冢静的武力威慑对他从来不管用。
虽然她觉得在现代社会,除非令无疾真的可以挡子弹,否则……
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挡子弹?
雪之下雪乃想得头疼,却又听到她的姐姐在说:“可这就是我不承认令君你其实是个恋旧的人的原因了,如果令君你真的恋旧的话,为什么会选择用我去交换别的更有能力的人呢?难道你我共事的时光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他们到底再说什么?
什么恋旧?
雪之下雪乃开始对这两个人天马行空的对话感到难以理解。
“但恋旧的前提是那个‘旧’本身就很符合使用者的心意吧?如果他本来就不太喜欢那件东西,有机会换新的更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换?如果你有一台电脑,开个机适应工作环境都要半个小时,就算你再怎么恋旧你也会受不了的!”
“难道我在令君的心里,就只是一台性能垃圾的电脑而已吗?”
“你要是那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令无疾随口说出了前世他看到的所谓“直男语录”中最经典的一句。
然后他果不其然看到了对面那个女子大学生精致的妆容上露出漆黑而又扭曲的笑容。
雪之下雪乃这时候才终于看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确实不像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虽然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其实也挺危险的。
但如果令无疾自始至终都是那种任性的姿态,就算她的姐姐真的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是对这个少年怀着某种近似恋爱般的心情,这两个人的关系只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是这样,而没有办法拉近。
她应该感到安心吗?
雪之下雪乃看到那两个人又开始说那种近似夫妇漫才的对话,一时间也不免有点迷茫。
但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对雪之下阳乃说:“姐姐。”
“怎么了,小雪乃?”
雪之下阳乃又在故意用那种她不喜欢的称呼来调戏她的妹妹。
不过雪之下雪乃这时并不在意,只是指着令无疾说:“对你来说,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并没有用别的、可以被雪之下阳乃轻描淡写地推脱的说法,只是这么问了一声。
雪之下阳乃听到她这么问,反而有点开心,所以就无声地点头。
“即便最终你没有办法让他顺从你的心意,达成你所想要的目的?”
“说话技巧大有长进啊,雪之下同学。”
令无疾也不晓得到底是在阴阳怪气,还是真心实意地称赞。
但雪之下阳乃还是无声地点头。
“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对自己的姐姐微微鞠躬,然后又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那里的令无疾,视线冰冷,极具压迫感,虽然令无疾根本不在乎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点压迫感就是了,但雪之下雪乃还是刻意把声线压低,说:“令同学。”
“怎么?”
“你说的我对你的看法,并不是完全准确的。”
“哦?阁下有何高见?在下洗耳恭听。”
令无疾最近估计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所以这种贯口信手拈来。
“有一段时间,我确实觉得,令同学你除了成绩比我好一点、长得好看了一点就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但你曾经对平冢老师说过吧?你有一段时间是在‘以人为鉴’,虽然最后说的那个欧几里得几何跟非欧几里得几何的区别我也不太懂就是了,”雪之下雪乃站在那里,微微仰起头,眼神涣散,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不过,虽然我不懂你以别的同学为鉴到底看清了什么,但是,如果以你为鉴的话,可以照映出什么样的我呢?”
令无疾就跟坐在他对面的雪之下阳乃面面相觑起来,然后又说:“现在难道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