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媛这么一说,苏萌脸色顿时黯淡下来,“托了个律师朋友问了,估计至少得十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萌,你别怪我多嘴,具体情况我也听了个大概,你舅舅这次确实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咱们以前还觉得对方也就是个商人,又有多大能耐,现在看来,咱们都太幼稚了,你舅舅这次是捅了天了。”
“唉,”苏萌叹了口气,“现在说这有什么用,如果能重来,我肯定听韩春明的,死死拉住我舅不让他掺合,但是这世上又没卖后悔药的。”
“是啊,”李媛苦笑道:“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啊,咱们应该都错了,以前咱们都看不起韩春明,觉得他只是一个小助理,没什么前途,现在看看人家老板的实力,说不定到时候咱们以后都得仰视。”
“没错,所以我才担心,我把韩春明伤成那样,又把戒指给扔了,你说我是不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干出那种蠢事啊。”
“行了,别后悔了,你就听我的,抓紧找破烂候,让他给你出主意。”
此时在远卓大厦沈卓办公室里,沈卓正在打电话,他在找一个人,吕春山,原东方机械厂的师傅。
沈卓并不认识吕春山,是莱蒙托夫托他找的,莱蒙托夫在东方机械厂工作时,有一次发高烧将近四十度,怎么都退不了烧,是这个吕春山找人用偏方救了他的命
他这次来,想顺道看看恩人,再当面表示一下感谢。
二十多年了,现在吕春山如果活着也得八十了,又经过十年风暴和大饥荒,能活着的概率太小了。
但既然是莱蒙托夫托附,沈卓就得尽力去找。
所以,他中午吃过饭就来到办公室,一直打电话,凭着他的关系和人脉,四点钟的时候,这个吕春山终于有了下落,还活着,就住在方家胡同28号院
看看去。
沈卓决定去看看,确认到底是不是莱蒙托夫所找的这个人,这样心里才踏实,
刚到楼下大厅,沈卓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韩春明?
这几天韩春明一直在忙活亚运村北那块地的事,现在已经和对方签完合同,今天他到项目部来做一下交接,刚办完事准备离开,却看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沈卓
韩春明先是一怔,然后连忙跑过来,恭敬的打招呼:“沈总好、‖。”
“你这是过来办事?”沈卓笑着问道。
“对,亚北的那块地完事了,过来办交接手续。”
“不错,这事给你记一功。”
“谢谢沈总,这是我应该做的。”韩春明受宠若惊。
“对了,春明,你还有事吗?”
“没有了,正准备回远华呢。”
“那你先别回去了,跟我出去一趟吧,帮我开下车。”不知道是不是岁数大了,沈卓出门是越来越不愿意自己开车。
“好嘞。”听说是给沈卓开车,韩春明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上了车,沈卓告诉了韩春明地址,车子离开崇文门大街,朝着方家胡同方向驶去。
这个年代二环内才是四九城,三环上还都是塔吊和农田的混合景。
地方不大,再加上车少,二十分钟没用,两人就来到了方家胡同。
韩春明对这一代太熟了,因为他家就在这附近,走路都用不了十分钟,而且,破烂候就住在这条胡同里。
胡同太窄,路边堆放着各种杂物,远没有后世的干净整洁,车子根本开不进去。
沈卓让韩春明把车子停在路边,带着他步行走了进去。
就在沈卓和韩春明数着门牌号去找吕春山的时候,破烂候家里,破烂候、候素娥还有刚刚来访的苏萌正坐在客厅里聊天。
而话题,就是韩春明,苏萌按上午李媛教的,找破烂候出主意来了。
破烂候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苏萌,以前在你心里,韩春明是个猴精猴精、会耍心眼、对收藏古玩古家具胜过爱一切的男人,对吧?”
苏萌点头:“没错。”
破烂候笑了笑,接着说:“在你心里,韩春明看不上你大舅的原因,是因为嫉妒他学识渊博、对海外华侨有看法,是吧?”
苏萌一脸崇拜,“候爷,您说的可真太对了,我以前就是这么认为的。”
“在你心里,韩春明说不上是什么道貌岸然的小人,但也不是什么大人,是吧。”
苏萌点头:“您全说到我心里去了,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