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对的！完全正确！”祁开明激动地左右踱步。

面具人都惊得向后退了两步，他从来没见过祁博士如此情绪外放。

祁开明激动地道：“叶尔哈力如此伟大的行为，在今天的你看来，是怎样的？能不能容忍？”

陈拾冷笑：“他也到处抓人做人体实验？”

“人体实验是一定要的。”祁开明道：“唯一不同的是，他用食物和资源诱惑，我稍微心狠了些。但是在他的诱惑之下签订自愿协议的人……怎么说呢？那个数量级，你就当临床实验一样多吧。”

“哈？”陈拾嘲讽着笑道：“那也比你少很多，大约只是你的零头！”

如果算上未来，包括小五和阿咬，以及其他人……

祁开明被彻底噎住，节奏完全落入陈拾掌控。

陈拾趁热打铁，继续攻心：“怪不得你会被曙光城流放。你在曙光城效仿叶尔哈力进行秘密研究，用三等公民和贫民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不论是谁掌管执政庭，都不会放过你，连小肚鸡肠洛克希也一样。”

“哈哈哈！是啊，连洛克希那个阴险的半边人，也容不下我。”祁开明的笑声里有一种戏谑感。

陈拾却迷糊起来。

他刚才的话是在诱导，希望从祁开明嘴里知道洛克希有没有背后支持，但听起来好像他们彼此也有过节。

幸运的是，祁开明接下来就回答了陈拾的疑惑。

“那个凡事多个心眼的洛克希，还不是被我骗了，他一直不知道在背后操纵比邻岛研究的人是我，一直野心勃勃试图参与这场宏大的人类功绩，以身残志坚的形象名留青史。哈哈哈……”

最后几声笑，在不甘中带着嘲讽。

可祁开明笑了一阵，发现陈拾和言书明都没理他，陈拾甚至还垂下眼眸打了个哈欠。

祁开明：“陈拾你……”

“嗯？”然后那双眼眸抬起来，睡眼惺忪里带着令人无法追及的松弛感。

祁开明一下就改了姿态：“陈拾……你聪明过人，从容不惊，思绪活跃，拥有研究者不可缺少的重要能力，可惜为什么就没进研究中心呢？如果今天来的是你，而不是他，我大概不会遗憾。”

言书明翻了个不轻不重的白眼：“那你不放我走？”

祁开明笑道：“退而求其次嘛。”

陈拾比他笑得还开怀：“如果我是研究员，被强制留下，你铁定悔不当初。因为我会搞破坏，绝不让你好过。”

他说着，目光移向言书明。

言书明则指指自己的鼻尖，“你在点我？”

然后摇头：“我觉得奇迹博士看人挺准，我不如你，绝对不敢。”

陈拾笑了笑，对言书明的试探也到此为止。

言书明也非蠢人，他现在的立场是自保，不会偏帮任何一方，也不会在意“背叛与否”。

既然如此，还是继续攻祁开明的心……

“祁博士，我很好奇，你至今迫害了几千个人了吧，有成果吗？”

祁开明果然一秒颓丧：“叶尔哈力的研究方向几乎已经走到终点，很多人都在那个终点无所突破。我想到了一个反向研究理论，把人的基因写入动物，然后用动物的进化来反哺人类……算成功了一半吧。”

“后末世时代，海洋生物也在进化，但也许是因为海底世界更加宽阔，磁极崩塌的影响较弱，它们的异变速度较慢，又或者说相对稳定。它们绝大多数都没有改变原有习性和特征，只不过为了生存而身体膨大，为了躲避天敌而快速透明。”

“本来，进化要么突变不可控，要么漫长不可见，它们却在几十年前稳定地缓慢地进化了。我在曙光城未能推进的研究，在比邻岛看到了希望！”.

祁开明对面具人招了招手，后者拿起实验台上的一杯水，浇到自己手上，五指张开，正对虚空。

“噼啪——”一串不规则的闪光凭空出现，从他的掌心袭向那个空水杯。

言书明离杯子不过半米之距，吓得一抖，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

面具人道：“电鳐的能力，祁博士赋予的。”

言书明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知道了，下次提前讲一下。”

祁开明：“可惜，这种能力不能直接使用，需要浇上水，或者在海里才能发挥，而且电力不够强，顶多让人麻痹几秒。”

面具人后退，补充道：“当然，几秒钟对于我而言，足够杀掉任何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