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霄推开人群想去追,研究员们不明所以,咒骂抱怨、不解责怪,甚至有人动手推她肩膀,阻了去路。
她在推搡中大喊:“我一个人开不了!得去找同僚来帮忙!”
可即便已经声嘶力竭,在这种情况下,没人理解,反而群情激愤,越加混乱,将她困在走廊尽头。
“突突突突……”一连串枪声从乙走廊传来,惊得这边的人纷纷停止吵闹。
顾霄按照守卫法则,立刻提醒:“就近避险!”
但研究员们还在斥责,有些人甚至还纠结为何没人前来打开应急楼梯的大门。
直到突击枪子弹射击的声音朝甲走廊移来,他们才慌了,匆匆打开附近实验室的门,又推推搡搡挤进去。
顾霄好不容易与对向而行的人群拉开距离,听见身后声响停歇,回头一看……竟然没有一道门为她而留。
守卫的命就不如研究员的命重要吗?
事实上,在过去几十年的曙光城里,这还真是真理。
那一刻,顾霄微微闭上双眸,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
中枢大楼第一会议室。
门向内而开,洛克希孤零零推着轮子进入。
干儿子孟召东为了接听通讯器里的汇报,忘记把他推进去。
随着门缓缓关阖,孟召东回头,想将刚获得的信息告知,却发现洛克希已经被阻隔在门内,不由惧意丛生。
作为洛克希的第五个干儿子,他是最笨最胆小的那个,为什么要让他来接替莫宇随行左右?
当然,回到最初,最大的疑问是,洛克希为什么会收他做干儿子呢?
不是因为他聪明有能力,而是因为他老妈乃研究中心颇有建树的研究员,曾负责过多项机密且重要的研究项目。
然而,自从他把洛克希认作干爹,老妈就逐渐被架空,脱离研究中心核心体系,成为边缘人物,和他的关系也几近破裂。
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他搞不懂啊!
孟召东伤春悲秋自叹悲戚之时,洛克希已经来到自己的专属位置,抬眼一扫,现场竟然有些空荡。
自己这一边,依旧有三个副执事,但另一边,只有将军和桑槐。
“人呢?”他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将军有些无奈:“两个在医院,医生不放行。”
“我是说陈拾?”洛克希看向陈拾一贯选择的座位,“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出现吗?”
将军更加无奈:“人……没找着。”
这完全出乎洛克希意料,他刚想斥责几句,就见将军焦灼地拨通了机甲护卫队第9小队队长的视频通讯。
姚惜成接通的那一刻,眼神迷离,目光茫然,一副睡太久清醒不过来的模样,缓了两秒才正色:“将军!”
将军也有些诧异,“你们第9小队在做什么?”
姚惜成的视野里是没有洛克希的,所以毫无防备实话实说:“陈部长命令我们在执政大楼外……睡觉!”
洛克希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无以言说的复杂表情,有后悔有杀意有焦灼有难过……如果他年轻几十岁又双腿健全的话,早冲去找陈拾算账了……但现在只能生闷气。
将军也没料到姚惜成居然这么直爽,困窘地勾了勾唇角,“知道陈拾在哪里吗?”
“啊?”姚惜成刚发出疑惑,就见将军的镜头偏移了下,洛克希掉进粪坑般的面孔出现在他眼中。
“他是我领导,我怎么会知道领导在哪里。”姚惜成小心翼翼说完这话,察觉将军并未生气,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洛克希却突然发话:“既然无事可做,甚至无聊到睡大觉,你们立刻从执政大楼门前撤走!”
“这……洛执事,虽然您官儿比我领导大,但我现在归他管,城防军是只听军令的。”
姚惜成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歉意,但他为了憋笑,已经把大腿掐肿了。
将军怕再这样下去会把洛克希当场气晕,忙嘱咐姚惜成找到陈拾立刻汇报,匆匆掐了线。
桑槐小心提议:“要不……再问问陈冗楚?”
将军看了洛克希一眼,立刻又给陈冗楚拨去视频通讯。
结果那头一接通,画面急速晃荡。
“将军!稍等!”
片刻后,陈冗楚灰头土脸出现在镜头里,“抱歉将军,我们正在研究中心地下三层。”
洛克希瞥了一眼,“这种事轮到你们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