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方灼热的气息搅浑思绪,裴颂光茫然地猜测。
易感期……应该也还好吧。
不是非要标记omega吧。
不是非要,但影响确实比较大。
beta没有腺体,也不能被标记。
许然努力抗拒自己的本能,耳边却传来beta直白到有些单纯的话语。
“要不你,咬一口试试?”
裴颂光不知道这句话对alpha来说意味着怎样的邀请。
不轻不重的,皮肤上连血痕都没有,像受了委屈之后的泄愤。
落在omega腺体上都不足以形成标记,更何况是beta光洁的后颈。
许然是真的没想标记他啊,裴颂光闭上眼,被这样的力道弄得有些想笑。
但易感期的alpha,连标记伴侣都做不到,该是难受的吧。不能和不想,总归是两回事。
裴颂光突然有些难过,小声认真地说:“还是拿一下抑制剂吧,对不起……”
beta要怎样才能安抚易感期的alpha?
许然的动作停住。
片刻后,浅浅的吻落在裴颂光的额头。
就是这样一个浅吻,裴颂光突然觉得也有些热,喉咙滚动一下,口干舌燥。
不是说……beta没有发情期的吗?
许然也在说:“对不起。”
浓郁的绿茶味溢满客厅,被激素搅得焦躁难安的心跳突然平稳下来。
因为闻不到信息素,所以裴颂光只能更专注于许然的反应。
他有些紧张:“真的,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裴颂光明明不受信息素的影响,却愿意极尽所能地配合他。
这时候什么标记、什么信息素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面前这个人。
重要的是彼此,仅仅是彼此。
许然勾住他半落不落的衣衫,吻落在他身上唯一一道伤痕上。
“别分心。”
没有信息素的引诱,他们因为对方,深陷情潮。
从客厅的沙发,到热水氤氲的浴室。
在潮湿的水汽里,裴颂光靠在许然身上,含糊不清地说:“我也认识你的味道了。”
不是其他alpha和omega都能闻到的许然的信息素的味道。
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
裴颂光微微抬头,看着许然的眼睛,这双黑眸里的温度,也过分熟悉了。
只有他认识的。
……
今夜他们没上楼,属于裴颂光的房间也很愿意接纳许然。
月影在纱窗外漂泊,室内寂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许然的脉搏比当初要健康太多了,裴颂光再次回想起那一晚,从心底生起后怕。
搭在手腕的温度熟悉又舒服,等裴颂光的手离开,许然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果然还是易感期的激素影响,许然对这样不受控制的情绪表示无奈。
然后迎来了比刚刚的接触更亲密的双手相握。
裴颂光轻声问:“许然,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治病?”
许然没说话。
换个问法:“你什么时候想要治病?”
许然的另一只手伸过来,干燥温热的掌心覆在他那道伤痕上:“看到你受伤的时候,突然很想治病。”
希望他不再受伤。
不受伤和不留疤,是两个意思。
*
身体刚好一些就赶上易感期的alpha继续名正言顺地旷工,许家却意外迎来不速之客。
裴枞在明面上做事一向体面,亲自提着名贵的礼品登门。
理由也挺合理,家里夫人生病了,思念小儿子,让裴颂光回去住一会儿。
裴枞那天气昏了头,等冷静下来,觉得裴颂光的说辞应该只是为了气自己。
他不信这个beta会被许然迷得神魂颠倒,连致命弱点也拱手奉上。
他猜裴颂光拿到文件,应该会逃之夭夭,此次前来许家,主要是为了试探。
所以看到神情平淡的坐在沙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