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嬉笑怒骂,场面乱作一团,却洋溢着浓郁的喜气。
平常如太后这般严肃的人,此时也暂时抛却了规矩,弯起眉毛笑着唤来寒霜和寒潭:“你们拿着哀家的凤头青玉簪,去督促膳食署饭食做快一些。娴妃生辰,吉时乃是酉时三刻,饭食做慢了难免耽误了时辰,你们赶着去催促几声再回来。”
寒霜和寒潭连忙应下来,接过太后递来的簪子,便迅速退走。
日头西斜,韩涉也带着几位下属赶了回来。
众人上一刻还在闲聊打趣,看到韩涉回来,下一刻立马闭口不言,噤声退到一边,等着皇帝先发话。
秦奉安凝眉,目光扫过一众人等,最后目光落在了刚归来的近侍身上,开口问道:“如何?”
李瞻阳心中忐忑,但他看到一干侍卫手上并没有拿着什么物件,心下才稍微安定一点。
苏斐然和付函也紧张地看着韩涉,这二位也不能保证韩涉真的能搜到关键物证,万一李瞻阳早已把罪证处理掉,那事情就会麻烦许多。
韩涉在众人的凝视之下,垂首摇了摇头。
“你没有搜寻到李瞻阳的试卷?”秦奉安皱眉问道。
韩涉轻叹一口气:“属下已遍查李大学士居所所有可藏匿之处,确实未曾发现涉嫌舞弊的试卷。”
付函和苏斐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李瞻阳的脸上却突兀浮现出一抹扎眼的微笑。
“付学士,琉容华,”李瞻阳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看着面色低沉的二人,傲然道,“就算你们夺魁,但未必不能证明你们的小人心肠。既然韩侍卫没有搜出罪证,那还请二位自行请罪,再向下官致歉吧!”
付函冷汗直流,他没想到李瞻阳早就掩藏好了一切。而苏斐然却觉得不对劲,虽然韩涉说并未搜索到试卷,但他却没有直接宣布李瞻阳无罪,反而目光闪烁,似是还想说些什么。
都到这个时候了,韩涉还藏着掖着。苏斐然等不下去了,便开口问道:“韩侍卫,看你的样子,可发现了什么别的?”
苏斐然一语中的,韩涉有些畏缩地看了眼秦奉安,嘴唇竟有些发紫。
他拧起眉头,话音有些颤抖:“虽然,属下并未发现试卷,但......却发现了此物。”
说完,韩涉从袖口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小纸片。秦奉安一伸手,他便毕恭毕敬地低头递了个过去。
秦奉安本来面色轻松,悠然地将纸片摊开,然而,随着目光逐渐深入,那张纸上的内容似乎越发让他难以自持。
他面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脸上逐渐乌云密布,神情也从最初的淡然变得沉重而凝重,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正在他周围酝酿而成。
皇帝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场面也变得异常沉重,气压仿佛骤然间降低了不少,令人呼吸困难。感知敏锐的嫔妃们感受到了这股低压,脸色变幻莫测,有些甚至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心中不禁泛起了隐隐的担忧。
看到最后,秦奉安内心仿佛被一股沉重的浊气所笼罩。他的手微微颤抖,将那张薄纸缓缓放下,随后将目光重新投向李瞻阳。只不过比之方才,他的眼神中已充满了满满的狠厉与决然。
李瞻阳不知皇帝的转变是因何而起,连忙劝道:“陛下......”
“住口!”
秦奉安猛地一拍桌子,响亮的声响不仅把李瞻阳吓得登时闭嘴,也震慑住全场,几乎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剧烈颤动。
桌上的纸张被震得飞舞起来,仿佛是被一朝帝王之怒掀翻。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奉安重新捏起纸张,怒火中烧地将其揉成一团,丢到李瞻阳脚下,愤然怒骂。
除了秦奉安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韩涉不是没找到李大学士舞弊的证据吗?为什么圣上还是会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冲着李瞻阳去的?
太后在小宫女的搀扶下,离开评审席,急匆匆地走到秦奉安身旁,不解地问道:“皇帝为何发怒?今日诸位都是好兴致,皇帝可别因为一些小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母后若是看了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定会比寡人气愤百倍。”秦奉安冷冷道,怒气却一点儿都没消退。
李瞻阳吓得不敢去捡被皇帝揉成一个球的纸团,苏斐然却蹲下身,伸手一勾,将纸团拿到了手。
她将纸团展开,尽管已然皱皱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