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冤枉!”
苏斐然立刻澄清。这屎盆子往谁身上扣谁不急?
她穿越来干的每一件事都是清清白白、顶天立地!就算佛祖对着功德簿逐条算,她苏斐然也是无可争议的大善人!
那黑衣人对苏斐然的表态不屑一顾:“你不必在这儿给我装可怜,我也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只是看不惯你这小人做派罢了。主上要保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苏斐然眼珠转了转,抓住黑衣人话语间的漏洞:“主上?什么主上?”
“什么主上,我说过这个词吗?莫名其妙!”黑衣人装傻。
虽然这位黑衣人口风堪忧,但苏斐然和秦奉安心下都凝重几分。
此人不敬皇权,无畏权势,仅尊奉其主——那所谓的主上,究竟拥有何等背景?除了这名黑衣人,是否还有其他人效忠于此“主上”?
若是还有其他高手聚集在一人的幕僚之下......那或许是能颠覆朝局的力量。
苏斐然和秦奉安想想就觉得心惊。
“一派胡言!”
一声娇叱自另一侧檐上传来,登时止住了黑衣人要对苏斐然评头论足的嘴。
苏斐然和秦奉安双双瞪大眼睛,他们都听出了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王倩!
王倩身着劲装,腰间悬着白日苏斐然看到的玉佩,几个起落便出现在黑衣人身前不远处。月光凛冽下,她好似一根折不弯的青竹,死死地护住脚下的一方泥壤,寸步不让。
“你是谁?”
黑衣人眯起倒三角眼打量来人,只见来人并未蒙面,芊芊身量,面容姣好,肤质细腻,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平日养尊处优之辈。
王倩瞥了一眼屋宇下的二人,轻叹了口气。她此番出手不顾后果,希望皇帝念在她相救之恩,对她从宽处置。
“你既然问我,你也应先自报家门,才符合礼数。”王倩冷哼一声,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摊开作掌置于身前,摆出了应战的架势。
黑衣人歪了歪头,理直气壮道:“我自幼无父无母,是个粗人,不懂礼数!你若不想说便不说,嘲讽我作甚?”
“诶......”王倩神色一滞,“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倒是比沽名钓誉的琉容华性格更为直爽,我喜欢。”短匕在黑衣人指尖不断翻跃,她似乎玩得很开心,看向王倩的眼中也多出些笑意,“就像那天那个谁......什么李虚牛说得一样!不如咱们心平静气坐下来,对酒当歌,我再告诉你琉容华干过哪些不体面的事,如何?”
苏斐然愤怒地抗议道:“你找人喝酒便喝酒!干嘛一边喝酒一边蛐蛐我?!”
“不怎么样。”
王倩听到黑衣人对琉容华言辞刻薄,脸色早已黑得像沥青池一般,粘稠而阴郁。她刚想反驳两句,倏忽间回想起方才黑衣人似乎提起了......师父的名号?
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怎会见过我师父?”
黑衣人闻言一愣:“你是那家伙的徒弟?”
方才并不想自报家门的王倩:“正是!”
地上的苏斐然和秦奉安不知从哪里掏出两袋瓜子、三盒卤鸡爪,还有两大桶奶茶,坐在地上看屋宇上正在发生的闹剧。
——明明两个人武功盖世,却都心性质朴,每说一句话都能泄露己身的一百个信息,堪称一对卧龙凤雏。
“我听说李虚牛这半年是收了个徒弟,而且那徒弟来路清奇,竟是宫中嫔妃,”黑衣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王倩,“想必就是你了。”
王倩微微昂首:“原来如此。老师曾经说过,股东大会那晚,他曾与一人在殿宇之巅发生冲突。只是那人不敌师父,几招便狼狈败走......你不过是老师的手下败将,怎敢再来打扰天家安宁?”
苏斐然和秦奉安嗑瓜子的手顿了顿,股东大会那晚还发生过这种事儿?
“那日只是——”
黑衣人似被戳中痛处,连声欲辩,口中刚吐出几字,便又收敛了情绪,沉声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初时我以为你乃李虚牛之徒,性情也颇合我的口味,欲结交一二。既然你执意替小人辩护,不分好歹,那我们只能手下见真章了。”
黑衣人突然要开打,王倩也有些错愕,但她避事却绝不怕事,更何况此人还出言侮辱苏斐然在先,她早就看这故弄玄虚的家伙不爽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