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个共情罢了。只是你这样简单的要求，我也无法回应，我深表遗憾。”

马姝雅攥紧拳头，随即缓缓松开，“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我无法共情你，不代表我无法帮你。”花棠棣眼睛轻轻眯成一条缝，缓缓开口道，“道路也是人走出来的，你若真有决心，总会在两条道路中踏出一条野径。”

“你不是说，救不了我父亲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马姝雅却好似还是望见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回身望向脸上挂着笑意的花棠棣。

“崆珑先生难逃罪责，但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害他到如此境地的吗？”

花棠棣的话语很有诱惑力，马姝雅总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会像一只小鼠，被伪装在草丛之下的毒蛇诱入洞中，然后一口咬死、见血封喉。

但她不得不承认花棠棣是对的，父亲犯下大错，已然无力回天。自己身为女儿，至少要查清楚，是谁在皇帝面前状告了父亲。

表面上看，是大理寺的人查清了李瞻阳与马原之间的关系。但若没有确凿的证据，马原最多只能引起皇帝的疑心，怀疑他与李瞻阳舞弊有所牵连，却不至于因此真正降罪于他。

马姝雅静立在原地，沉思良久。昏暗的灯光从大殿四方斜照而来，将她的身影分作四人，投映在地面上，彼此间仅在脚尖处交错。

不知何时，殿外又开始飘雪。

冬日飘雪，本是寻常之事，无人会将雪视为异象。对于值夜的宫人而言，天有不测已成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无论是站岗巡逻，还是奉命执行主子的差事，突遇暴雪，皆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冬季中寻常的一夜。

不寻常的是，一只毛色杂乱的小兽悄悄从正在抽着鼻涕的侍卫脚边溜过，混入了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