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正殿嬉笑过后,林岫青有些倦了,各姐妹便以此告辞,各回各家。
马姝雅辞别林岫青后,带着青檀回到了南厢房。一进门,她便吩咐青檀关上房门,并且屏退其他人等。
“主子,您这是要?”
青檀不解为何马姝雅突然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做派,疑惑地问道。
马姝雅倚在红木椅上,眉宇间透着几分倦意。虽说方才不过是姐妹们闲聊,但苏斐然不知怎的又莫名其妙地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这让她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阵隐隐的不快。
算了,跳梁小丑能博人关注到几时?如今已是腊月过半,该履行和花修华的约定了。
“青檀,我要你帮我,你肯不肯?”马姝雅问。
青檀吓了一跳:“奴婢是主子的奴婢,自幼服侍在主子身边。主子叫奴婢往东,奴婢不敢往西,又有何不肯呢?”
马姝雅微微颔首,露出满意的神色,道:“那好,你便帮我去做一件事。不过,你要记住,无论外人如何旁敲侧击,你都必须以你的名义去办,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此事与我有丝毫关联。”
“奴婢谨遵主子吩咐。”青檀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马姝雅眯了眯眼,语气低缓道:“我要你在宫中散播一些关于琉容华的传闻。就说她对娴妃娘娘怀孕一事心怀不满,生怕恩宠被夺,因此费尽心机地想博取圣上的关注。甚至有人说,她时常在闲时便去永宁殿候着,只为等待圣上召见。”说到此处,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似是若有所思,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说得太过直白。话得隐晦些,让人们心生猜疑却摸不清真相。这样,宫中人才有足够的议论空间,传得越广,效果越好。”
青檀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家主子不声不响这么多年,竟也会与人为恶。她不由得有些兴奋,难道主子要开始争宠了?
“是。”青檀急切地应了下来,生怕主子反悔。
或许是青檀答应得太过干脆,马姝雅反而有些疑惑:“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针对琉容华?”
“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奴婢哪里会置喙?”青檀浅浅一笑,答道,“与其说,奴婢只管按主子的吩咐做事,不如说是,奴婢很愿意看到主子想在这宫中更上一层楼。”
马姝雅沉默片刻,胸中郁结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幽幽的长叹。
青檀到底只是丫鬟,就算再衷心,也只会记挂她在宫里的前程。
如若父亲一切安好,她就算一辈子都当个才人,又有何妨?
......
永宁殿依旧如往常般整洁明亮,但殿内的皇帝却比平日更加忙碌。
案几上堆满了呈文,秦奉安几乎没有片刻停歇。
“小乐子!”
秦奉安批得手都酸了,他看着书案上还有厚厚一摞公文,身心的疲累顿时化作满腔愤怒。
“陛下有何事吩咐?”小乐子闻声急匆匆赶来,惶恐躬身,不知皇帝为何发怒。
秦奉安刚给江阴太守写完年节祝贺的回信,见到小乐子赶来,他趁机歇上一歇,撂笔问道:“娴妃最近如何,还在闭门谢客吗?”
“自打前几日几位主子们说完话,娴妃娘娘便有些疲累。经过太医诊断,娘娘是气血不足,需要独自静养,无甚大碍。太医已经开了温养的方子,膳食署也日日为娴妃娘娘调配药膳,过几日娘娘便可康健。”小乐子恭恭敬敬地回禀道。
“她要静养,寡人也不便去打扰,但心里总还是记挂。你去督促织工局用妆花缎赶至一条龟背纹彩裙送给娴妃,以表寡人时时刻刻思念娴妃之意。”秦奉安说,话毕,他似是又想起什么,问道,“琉容华呢?她最近又不陪娴妃说话,也甚少来寡人这儿,她最近在做什么?”
小乐子刚应下为娴妃赶制裙子的差事,而后听皇帝问话,不由得额角渗出冷汗,含糊道:“额,琉容华她......她过得也很好......很自由。”
“蛤?”
秦奉安疑惑,这叫什么回话?
过得很好、很自由?
“寡人问你,琉容华最近在干什么,不是问你她最近心情如何!”秦奉安愠怒道。这小乐子知情不报,顾左右而言他,他到底是皇帝的下属还是苏斐然的下属?!
“陛下息怒!”小乐子身形一颤,连忙告罪,“琉容华、琉容华她——”
“她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