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决了。
苏斐然也不是非得搞事不可,既然能喝上水,就便满足地拍了拍手,回房静候了。
寒霜终究是不想惊动太后,事情也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徐霰雪在偏殿隐约听到庭院中的争吵,她穿上外衣、精心打点过装束后才推门而出。还没走出几步,便迎面碰上了一路小跑而去的寒潭。此时寒潭脸色通红,眼角还隐隐泛着泪光,显然气得不轻。
“寒潭?怎么回事?”
寒潭低头急步走来,却被徐霰雪伸手拦下。寒潭一抬头,徐霰雪不由得一惊,只见眼前这小姑娘脸上有未干的泪痕,神色仓皇,好像犯下打错一样。
只是徐霰雪今夜见寒潭在主殿侍奉时还算沉稳,她年纪虽幼,却是寒霜一手调教出的太后心腹,理应没什么事能让她如此失态。
寒潭抬头见到徐霰雪,仿佛见到主心骨,眼中的泪光更甚,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起初她还什么都不愿说,在徐霰雪反复询问下,寒潭才断断续续地哭诉道:
“徐小姐,奴婢实在不想让您感到烦忧。只是奴婢......奴婢被琉容华为难,心中实在委屈。小姐听过便当耳旁风过,奴婢也没有乱说什么!”
“琉容华?”
徐霰雪微微一愣,见寒潭眼中泪花朦胧,必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她如何为难你了?”徐霰雪收起心中疑惑,柔声问道,“你若不说,我便是有心安慰,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寒潭抹了抹眼泪,心中的委屈像决堤的河水般涌出:
“徐小姐,琉容华简直目无尊上!”
“方才外面那阵嘈杂,便是她在胡闹!她为了让奴婢亲自侍奉她喝水,竟在太后面前谎称‘走水’,将明德殿上下闹得鸡飞狗跳!这还不算,寒霜姐姐对她说太后歇下了,让她不要吵,她竟不满意,还威胁要告到皇上面前,说是我们不给她水喝!”
“奴婢年纪小,哪里敢顶撞她?可偏偏她非要为难奴婢,让奴婢立刻去取新入宫的、要送去各宫主子那里的山泉水,还说不然就要上朝堂告状,让群臣都知道明德殿待客礼数不周......”
徐霰雪听到此处,柳眉微蹙,心中怒火渐起。
琉容华不过一介宫嫔,竟敢如此狂妄?寒潭不过一个小丫头,居然被她如此欺辱,实在是无法无天!
“竟有这等事!”徐霰雪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过是个宠妃,如何敢在太后面前放肆?寒潭,你放心,今日我一定要替你讨个公道。”
寒潭一听,心中一慌。
她方才也是情绪激动,才对着徐霰雪大倒苦水,话里没少添油加醋。只是夸张太过,徐霰雪对苏斐然的行为好似颇为愤懑,要是她真去向太后甚至圣上那边讨公道,细究起来,必然会发现是自己在其中摸黑琉容华。
于是,寒潭忙道:“徐小姐,奴婢不过是小事一桩,实在不必如此。琉容华她虽嚣张,但也——”
徐霰雪还以为寒潭是怕苏斐然时候追究,便打断了她的话,神色坚定道:
“寒潭,你莫要担心。我在明德殿暂住,她若为难你,便是为难我!今日这事,我定要为你讨回公道,绝不姑息!”
寒潭见徐霰雪如此决绝,心中焦急,连忙上前劝道:“徐小姐,您实在不必为了奴婢动怒。琉容华毕竟得圣上宠爱,若是事情闹大,恐怕太后那边也不好交代。”
“哼!‘恶人未能轻去,不宜先发,恐遭媒孽之祸’,这个道理我懂。”徐霰雪冷笑道,“一个容华而已,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矜贵?仗着几分宠爱便敢如此猖狂,日后还指不定会受到何等冷遇!寒潭,你且放心,我既要替你出气,定不会牵连于你。”
“徐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徐霰雪从不畏惧谁,她既然敢欺压下人,我便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寒潭见劝不住徐霰雪,心中越发焦虑,却又无计可施。
她本不过是想诉诉苦,没想到竟让二小姐生出如此大的怒火。
眼见徐霰雪越说越激动,寒潭心中隐隐有些后悔,若真惹出什么事端,恐怕也不是徐霰雪能替她挡下的。
“徐小姐,真的不必如此,奴婢......”
“无妨,我已决意,你安心回去歇息吧。”
徐霰雪摆了摆手,语气中不容置疑。她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