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面前,秦奉安沉默片刻,面色不悦,终究是勉强压住想要迁怒的冲动,语气冷淡道:
“今日是年节,不议这些是非。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jinruta.com况且,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各退一步,都别再计较了。”
皇帝意在让双方都暂时偃旗息鼓,有心人都听得明白。然而,马姝雅见有王爷替她出头,心中却隐隐生出几分倚仗,当即在众人面前“扑通”一跪,带着几分哭腔道:
“还请圣上为妾身做主!”
“若不是贵妃娘娘逼迫,妾身今日恐怕要冻死在这御花园里!贵妃娘娘根本不把后苑嫔妃的性命当回事,这怎么能算小事呢!”
说罢,她抬起头,满脸的泪痕看着霎时可怜。
秦奉安听到这番指控,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心中原本那丝对马姝雅的怜悯也随之消散无踪。
他冷冷审视着马姝雅,消耗着为数不多的耐心好言道:“纯才人,难道你是想让寡人和兄弟们在这冰天雪地里为你审案吗?”
马姝雅脸色煞白,可是这毕竟是个让贵妃吃瘪的好机会。虽说可能会触怒龙颜,但倘若她能在此压过贵妃一头,往后在后苑,人人都要敬她三分,正如她们钦佩苏斐然一样。
想到此处,马姝雅将心一横,匍匐在地,大声请道:
“妾身无意冒犯,言辞无状,还望圣上宽宥!然谚曰,‘贵其所以贵者贵’。”圣上若言妾身有过,妾身自当认错;然贵妃娘娘言妾有失,妾身却未明所犯何事,妾身只因敬重娘娘而认罪。今圣上在此,望贵妃娘娘能明示过失,令妾日后谨记教诲,不再犯之!”
听罢马姝雅这一席话,秦奉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他长叹一声,目光复杂地看向跪地的马姝雅,暗自思忖:这纯才人确有才华,但情商却显不足,勇敢有余,却眼光不够。此时她虽占理,却不知进退。若她能在皇帝面前先软和几分,将圣上哄得心满意足,日后何愁不能慢慢和惩罚她的贵妃算账?
偏偏她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执意要讨个分明,未免有些莽撞。
一旁的吴嘉言听完马姝雅的辩白,心中也是冷笑连连,却明白此时的情势。她看得出皇帝本就不愿插手此事,连忙退后一步,温声道:
“妾身一向秉公办事,但究竟如何处理,还需看圣上的意思。”
秦奉安听罢,心中一阵无奈与烦躁。他还能有什么意思?非得让他明言不想掺和吗?
然而,马姝雅这般当众申冤,又道出什么“贵其所以贵者贵”......这话虽说是代指贵妃,却也连他一起骂了。若他此刻不作决断,岂非显得自己犹疑不定,甚至不英明?
秦奉安不由得按了按额头,心中已有几分恼怒——今日之事竟比朝堂论事还令人头疼。
沉默片刻后,秦奉安不得不直面马姝雅的控诉。他抬起头来,目光沉沉地望向吴嘉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既然如此,寡人便细细问来吧。嘉贵妃,为何因她穿了一身浅淡的衣裳,便要体罚于她?若真有大错,你尽可明言警告,何必苛责至此?”
吴嘉言面上一怔,没想到在马姝雅的逼迫之下,竟是皇帝顺服了。她微微垂眸,略带歉意道:
“回禀圣上,妾身并非存心苛责纯才人,只是年节讲究吉利喜庆,天家更是如此,因此宫中嫔妃都穿着红色。妾身之所以令纯才人更换衣裳,正是因她外衫素白,恐被认作是诅咒。若有过当之处,还请圣上责罚。”
秦奉安听罢,心中的恼意略微平息了些,但脸色依旧阴沉。他知道吴嘉言话中不乏推诿之意,但此时已不愿再追问,便冷冷道:
“规矩不可废,但也当讲究分寸。纯才人有过便罚,无过则止。她今日虽因衣着不合规矩而受罚,却也并非大错。虽说这淡色衣衫不符年节喜庆,但与红梅相称,自有一番清雅。”
说到“清雅”二字,秦奉勉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秦奉安背着手,继续道:
“嘉贵妃今日的惩罚未免太过了些。为了避免让人觉得你故意对紫宸宫存有敌意,今后紫宸宫之事,便不必再劳你费心了。有娴妃在,想必也无甚要事。”
秦奉安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直击众人的心头。
吴嘉言听罢,面色微微一变——她一向管辖六宫,紫宸宫当然也在她管辖的范围内。正因如此,她和宁妃还有娴妃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