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再强留，只是用关切的目光目送她走向大殿门口。

苏斐然的背影在灯火下显得有些孤寂，她推开殿门，寒风夹杂着些许雪意扑面而来。

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裹了裹大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殿内的笑声和喧嚣逐渐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开来，只留下门外一片寂静。冷月照在她的脸上，她轻轻吸了口气，干冷的空气猛然灌入鼻腔和咽喉。

她沿着宫墙漫无边际地走着，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被情绪的泥沼拖拽着。宫墙的墙面冷得像是刚从雪地里挖出的石块，她却执拗地抚着宫墙向前走着，不肯松手，指尖紧贴在冰冷的砖缝间，似是要凭借这份寒意刺激自己莫要深陷入顾影自怜中。

宫里的长廊蜿蜒曲折，宛若一个无尽的迷宫，她从未觉得这通向各处的宫道竟如此漫长。就连耳边偶尔传来的风声呼啸，也仿佛夹杂着幽远的叹息，将偌大的皇宫化作了一座孤寂的城池，将她牢牢围困。

心无桎梏，身陷囹圄。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她竟已循着路走来了御花园。

花园里的红梅在夜色的笼罩下，颜色更为殷实，好似滴血红玉透着一股邪性。

树枝头挂满了为游园会预先准备的火红灯笼，红色的灯笼在夜风中微微颤动，仿佛一张张空洞的笑脸，将道上的宫灯赌映衬得暗淡许多。微弱的灯火在幽暗的夜色中摇曳不定，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好似随时会被黑暗吞没。

苏斐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小径。

晨时看着成千上百的梅花树，只觉得风雅，夜时才发觉枝枝桠桠间透着无比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