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安的目光无意中偏过来，正好瞥见苏斐然那倔强的模样。她那微微发白的嘴唇因紧咬而泛起淡淡的红痕，带着一种脆弱而诱人的美感，仿佛一朵在风雪中颤抖却不肯凋谢的寒梅，胜过身侧诡谲绽放的影子。

虽是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让他移不开眼。苏斐然微颤的睫毛、微启的唇角，无一不牵动他的心绪。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苏斐然”这个存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怒一嗔，一丝念想，哪怕一次呼吸，比世间万物都更为动人心魄。

“害怕吗？”秦奉安轻声问。

苏斐然说：“不害怕。”然而，她攥着秦奉安的手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秦奉安忽然俯身，手臂一弯，将身一侧，猛地搂上苏斐然腰间。他的力道不轻不重，苏斐然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不由得靠向秦奉安的胸膛。她还未反应过来，秦奉安已将她的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稳稳地环在她的背后。

“你干什么？”苏斐然美眸微瞪。

秦奉安不答话，下一瞬，他轻轻一踏，脚下雪地发出结实的“咯吱”声。

苏斐然从前没跳过舞，秦奉安却引导得极好，她用着从未如此协调的手脚，竟有模有样地跳出像样的舞步。

于夜色中，藕荷色的裙摆随飞旋的脚步，在红梅和灯笼间绽开，如万花丛中盛放得最大、最显眼的花。

“跳得不错，”秦奉安在引导时，还有余力挑眉说上几句闲话，“以前真没跳过？”

苏斐然抬头，眼睛明亮，说道：“你也不像是第一次引领一个不会跳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