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私事调用官兵,这件事便不是械斗,而是镇压。”花非勤冷声道,“如若不上升到那种程度,事情便有回旋的余地!”
“白天因为这事儿可是闹出了人命,他们如今咬着不放,又如何会善罢甘休?”刘公道急道,“那群刁民心里憋着一口怒气,只等着发泄在我头上!到时若真让他们闯进来,我刘某人怕是会被他们大卸八块!”
“我若动用私权,必然会被他人参奏。到时候我再也无法保你,你以为就凭你做过的事,逃得掉一死吗?!”花非勤怒道。
“巡抚大人,您可真是把自己的官帽看得比兄弟的性命还重!”
刘公道双眼怒火中烧,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愤怒地吼道,
“你说的都是你自己的官位,凭什么我刘公道要替你担风险?”
“今日若被他们冲破宅院,不光是我,我的家眷、我的财产,全都要付之一炬!我倒不如在大狱里等死,也比死在这群百姓手强!”
一番对峙下来,二人皆是怒火冲天,殿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窒息的紧张。
房内下人战战兢兢,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放肆,只能低垂着头静候一旁。
时间仿佛凝固,烛火轻轻摇曳,将两人僵持的影子映在墙上。
外头的嘈杂声愈演愈烈,似有怒吼和咒骂声混杂其间,仿佛那群聚集的人已经靠近了刘家宅邸,甚至听得见有人推搡院门的声响。
烛光晃动,映照出两张紧张而阴郁的脸庞。
刘公道的脸色变得铁青,额头上的青筋越发凸显。
花非勤沉下脸,冷冷道:“别的事可以以后再说,现在先应付眼下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