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后被废弃的公寓待着吧。
但这里完全不见明日香的踪影。
“明日香?”
他一边喊着一边将这公寓快速搜了一遍,卧室、厨房、阳台……这些地方里也没见到女孩的身影。这么大个活人难道是学会了什么隐身的超能力吗?要是真学会了能不能顺便教教他啊……碇真嗣确认了一遍,整间公寓里只有被锁住的浴室他还没搜过。
“就在浴室里面。”
女人说。
但浴室的门被反锁住了。
闯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山。他是什么过关斩将的马里奥不成?不过里面还真有一位公主,可现在马里奥被挡在外面,该怎么进去拯救这位来自德意志的公主呢?
“还有钥匙吗?”
“没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
“给。”
她不知道从哪里递过来一柄斧头,
“这个威力大。”
……
明日香的脑子里空空的。
醒来了就睡,睡不着就发呆,发呆完了继续睡。
连哭泣的想法都没有。
就像秋天田野里的稻草人一样,随风飘扬,驱赶着叽叽喳喳的小鸟们。人在这种情况下颓废得相当快速,前两天的时候明日香还有点想吃饭的本能,但第三天开始就已经感觉不到胃的存在了,不需要进食,不需要排泄,连口腔里酸水也没有再泛过。
这公寓里的冷气还坏掉了。
一向怕热的她只能光着身体躺在浴室狭小的浴缸里,才勉强不被热气所席卷。
叮咚——
有人在按门铃。
是洞木光吧?
虽然那是好友,但明日香也没有去开门的想法,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角落里顶着伞盖的红蘑菇,静静地在这里等着腐烂就好了。她的大脑逐渐放空,空白一片的什么都不去想,这样就最好了,明日香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不需要再去考虑什么二号机、真嗣、美里、光、优等生……这些人都远离了她的记忆。
过去的自己仿佛行走在一条独木桥上,只能走在上面才能活下去,可突然有一天这独木桥被汹涌的河流冲走了。
于是名为明日香的人仿佛也被卷进了那湍流不止的河流中。
她选择了自我放逐。
人在心灵支柱倒塌后很容易就会有自暴自弃的表现,明日香并不明白这种东西,但在知道自己同步率这么低下后,脑海里一直绷着的某根弦,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断掉了。那个深夜里光的那段安慰的话,对她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叮咚叮咚叮咚~
“好烦。”
她想说,却没有说。
睡了这么久,外面还是大白天,明日香没有一点困意,也没有一点力气,她躺在浴缸里无神地看着浴室的天花板,这里灰暗一片,她正等待着下一次黑暗将她带入沉睡的梦境。
“明日香?”有人问。
是真嗣的声音。
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被他看到的话……明日香的脑海中无意识地飘过这样的念头,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些许力气来。但她也只是单纯地眨了眨眼睫毛,随后就一动不动。
就算被真嗣看到,也无所谓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反正她驾驶不了二号机了,当不成驾驶员了,连一点价值都没有了。这样怎么可能会让那么厉害的真嗣大人喜欢?况且他喜欢的本来就不是她,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在意真嗣的看法呢?
在医院的时候自己只是昏了头,一塌糊涂罢了。
“咔啦——”
斧头劈门的声音。
这下哪怕是正抑郁着的明日香,也不得不将目光微微投射了过去。
一柄斧头正不间断地劈着门,力气大的仿佛要把整个世界给劈开,开辟出一条道路来,然后把这被抛在某个不知名地方的东西重新捡回来。灰暗一片的浴室正被这劈开大洞的斧头所照亮。
整个世界都仿佛在地震般地敞开门扉。
她看见了浴室外的光亮,刺得人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连带着明日香那正空白着的心,也为这一次次的劈砍颤动起来,可她却连是何原因都不明白。
明日香之所以还记得这样莫名的心绪,是因为十来年后的事情。
黄昏的时候她开车接孩子从幼儿园回家。
路过冰淇淋店的时候孩子眼巴巴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