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赶紧拿来毛巾,给这个睡美人,擦掉眼角的泪水。李一心中一阵阵紧张,这个美女是不是要醒了,这在家里,也没医生啊,真不该听妈妈的话把她拉回家来照顾。
李一又不敢离开她去请医生,在床边急的团团转,他一边轻轻的擦拭着睡美人的眼泪,一边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给医生打电话。
然而,一切依然是平静的,长裙女孩依然平静的躺在那,就如熟睡的仙女,除了眼角的那晶莹剔透的泪珠。
子茜看着半山腰孤凸凸的新土堆,寒风把土堆旁边花圈上花花绿绿的彩纸,吹得哗啦啦的响。子茜裹了裹棉袄,蹲下去把风刮和鸟刨下去的土,用手捧起来,轻轻的的又放到土堆上,她趴在土堆上,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这土堆。她静静的,静静的,聆听着,感受着,这来自地里的讯息,她在跟爸爸,跟阴阳两隔的爸爸聊天。
转眼就开学了,子茜却一改常态,不想去上学,她只想,只想每时每刻的坐在父亲新家的外面,感觉来自父亲那飘渺的信息。
但学还是要上的,可在学校时往往放学了,子茜才清醒过来,自己人在学校,这样恍惚的日子过了一个学期。
没有夏福的日子,生活还要继续。英子没有听从爸爸的安排,撇下孩子另嫁他人,她要如答应夏族长辈的那样,把孩子扶养成人。
虽然夏福活着时基本上不干农活,家里的活基本都是英子干的,可少了夏福,英子就失去了主心骨,就丢了魂,变得一切不知从何处着手,总想逃避。
可生活的压力,还是硬生生的把英子拉到现实面前,子茜要上学,子默下半年也要上学,村里的各种提成摊派,及上交给夏冬夫妇的供养等等,并没有因夏福的离去而变少。
一开春,英子就合计着这一季的活怎么安排合适,什么庄稼什么时候种;哪块田和地需要先耕犁;哪一块地或哪一块田种什么样作物,英子都要自己计划好,一旦延误了农时,就会失去一季的收成。
英子必须要尽快的独立起来,不像以前,自己只管干活就成。她现在是一家之主,哪怕一丁点的小事,她都要及时作出判断并及时处理,多大的困难她都只能自己跟自己商量,还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表露出来。
一个漂泊的家,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家,一个上养老下养小的家庭,一个寡独的家,这对一个大字不识的英子来说,实在是难,彻底底的难。
最难熬的是,这苦楚的日子根本看不到尽头,这苦海看不到岸。意志,只有靠坚强的意志,在这黑暗里咬牙前行。
还好,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夏福算是顺利安葬。这开春的农活夏兰两口子也常来帮忙,并且给英子解决了耕牛的问题。
苦日子难熬,可时间的飞轮没有滞怠过,眨眼间两年的时光就要过去了。
英子已是家里不折不扣的顶梁柱,小家的日子慢慢的安稳下来,英子已经适应了目前的生活,可她适应不了的是与夏冬为邻。
是的,苦难的生活,英子尚能应付,可公公的欺凌,英子有口难言。
夏福过世的第一年末,夏冬说家里过年打的糍粑丢了一篮子,夏冬带着夏喜夏齐把英子的小屋子翻了个底朝天;第二年夏天,夏冬的猪仔丢了找不到,说是英子打死藏起来了,又把英子家里及外面的每个角落搜了个遍,实在找不到,就说英子偷着送给娘家人吃了;什么家里鸡窝的鸡蛋英子偷了,地里的菜英子偷了…,英子这一两年之中基本上都在为这些莫须有的冤枉事辩解及争吵中度过。
这再有几天就又要过年了,英子叫来屠夫,把养的肥猪宰了,准备卖肉换钱,夏冬也借这个机会把他家的猪也宰了。
杀完年猪,英子就开始做饭,她叫来夏冬一家和屠夫一起吃了杀猪饭。英子等大家走后,开始收拾碗筷。
突然,夏冬带着夏喜夏齐还有夏香,来英子家翻箱倒柜的搜寻,非说他杀的年猪的肉丢了。因为猪是有尾巴的,可刚回去清点肉品时,找不到带猪尾巴的那块肉,这肯定是被英子偷了。
夏冬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英子请他们吃饭,就没安好心,就是把他们都骗过来,好叫子茜去偷他家的肉,说的好听,是请他一家人吃饭,其实吃的都是他家的肉。
这次,已经上了初中的子茜忍不住了,她恨恨的拿起家里的菜刀,就朝在翻她家衣柜的夏香身上砍,还是夏齐反应快,一脚把子茜踢倒在地,英子赶紧过去护住地上的子茜,身上也挨了几脚。
英子已经习惯了这种冤枉。她不羡慕妯娌赵芳,四媳妇是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