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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她将面端上楼去,于雪浓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活像他的跟班。
熟门熟路进房间后,陆时雍双臂微张。
于雪浓会意,她得上前把他的铠甲脱下,铠甲这玩意,难穿也难解,没有旁人的帮助基本上一个人脱不下来。
于雪浓靠近,一阵冷香不自觉朝他鼻子里钻。
陆时雍不自觉往后退开半步,于雪浓却又迫近,“别动,好似被我系死了,解不开。”
陆时雍闭上眼睛,将心头升起的绮念压下。
听到「咔吧」一声,于雪浓笑了起来,自己终于解开了。
后续脱铠甲,便顺畅许多,直至完全解掉。
陆时雍一边吃着于雪浓做的面条,一边询问,“你没什么同我讲的?”
他习惯性的给她机会自辩。
于雪浓捧着茶碗径直灌下,现如今她是逮到机会就喝水,拼命稀释身体里的毒性。
嘴巴上对古时候非即时性毒药不以为然,但内心深处仍旧忍不住有几分忐忑。
陆时雍眉头微皱,到现在她还不肯说实话。
她自觉中毒是自己的事,她也不好麻烦陆时雍。好不容易抓到敌对势力的魁首。眼看就能换前程,何必阻人青云路。
万一人家压根不把自己当回事,岂不尴尬。算了算了,还是不告诉他。
她得想个法子转移话题,眼光随意一瞟便看到桌上的药箱,开口道:“今后有机会我再给你备下一份急救箱,你的武艺、聪慧皆为上乘,但总归是刀剑无眼。过几日我便要回西府,与士子一道去京城参加省试。”
于雪浓吸吸鼻子,“估计很久我们都不会相见。”
于雪浓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便以茶代酒,祝陆公子前程似锦。”
陆时雍连头都没抬,淡定吃着面条。
一时间于雪浓有些尴尬,但她惯常没心没肺,也没放在心上。
他俩聊得最多的话题便是「科考」,除此之外他俩并未彻底交心,陆时雍不搭腔,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于雪浓想了想,也不差这7日的光景,复习哪里都能复习,自己还是早些动身去西府。自己身上带着「非即时性」的毒药,西府毕竟算「大城市」,兴许大夫医术更高明一些?
毕竟根据后世的经验,看病得去大城市。
自己打算跑路的消息要不要知会陆时雍呢,她最近有些怵他,自己还是不要跟他打招呼,自己悄悄走掉便是。
陆时雍吃完面,用帕子擦嘴,抬眼便见到眼前的姑娘,眼珠子乱转,便知她定然又打什么坏主意。
于雪浓倒是有眼力劲,陆时雍吃完面,她便想要去收拾。顺便把楼下剩下的碗筷都给洗了。
陆时雍倒是一反常态跟着她去。
给出来的理由确实也让人无法拒绝,他要烧水洗澡。
成吧,她刷碗,他烧水。
没有洗洁精的年代,洗个碗都费劲,于雪浓一边腹诽一边去灶台下铲果木灰,用果木灰中和碗的油性。
还特娘的没有自来水,害得自己去井里打水,水井还是她以前在乡下用过的压井。
干点活腰都快断了。
陆时雍见她面色苍白,倒是主动承担起打水的任务。
想来还是身上带毒的缘故。
于雪浓没有陆时雍那么多心思,只是觉得「乡下」到底是不方便。
她又瞥了一眼陆时雍,贵公子都得自己提水洗澡。
啧,瞬间觉得陆时雍接地气了不少。
由于洗澡的地方在于雪浓的房间,陆时雍自然而然的将水提溜进来,不一会倒是听见水声,于雪浓的脸微微有些热,她坐在外间认真思索要不要出去转转。
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女孩,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而现在不是随意找一个男人玩感情的时候,她要科考,她要上岸,她要查出父兄死亡的真相。
想到此处,乱了的心神慢慢安稳,脸上氤氲的潮热悉数散去。
“我衣服没拿,你给我寻一身衣裳。”
散去的心浮气躁又重新被点燃,于雪浓握紧拳头,他就是来克她的。
她捧着油灯,认命的去陆时雍的房里去翻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