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名声,但我的仲豫还要。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还想妄图攀附,谁给你的胆子!”
于雪浓垂手站在一侧,唔……好一副正室大娘子的做派!剪断相公身侧一切莺莺燕燕,掐死一切破坏他们婚约不稳听因素。也算个狠人!
但是牛掰的女人不是搞定「女人」,而是搞定男人啊!于雪浓心思转了转,看来他俩夫妻,不是外头看上去的那般恩爱。能让梁羡可不辞辛苦从京城跑过来,赶相公的烂桃花。爱得这般卑微这又是何必呢。
感情的事向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许她就是甘之如饴呢,这种事谁又说得准。想到此处,她也不琢磨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事。
在梁羡可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于雪浓却开口,“郡主,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梁羡可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于雪浓却管不了那么多,准备接着说些什么。
外头的门似乎不堪重负,终于坏了,出现在门外的人,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许庭策许大人出现在门口。
于雪浓都有些心疼自己房里的这扇门,它算是找谁惹谁了,都跟它过不去。
哪怕在气中的许庭策,依然玉树临风,恍若玉山照水,说不出的风流潇洒。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她代替那扇门原谅他了。
“郡主,叔父设宴,你随我一道去吧。”许庭策压根不打算解释,想带着梁羡可直接离去,不然他们仨的流言能弥漫整个西府。
原本他同苏颂的传言,在那场谢师宴的推波助澜下,达到顶峰。
他不去辩驳,苏颂又恰好不在,慢慢平息下来。就当是少年人的风雅趣事。
但他的新婚妻子跑到苏颂面前一通责问,好似真的坐实他与苏颂有何首尾!
这是端方持重的许探花不能容忍的,他听到梁羡可来找苏颂,他便第一时间赶到。
刚巧不巧听到苏颂那句: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这段时间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在春风楼里,苏颂细白纤长的手搭在他腰间,玉带应声而落。他慌不择路推拒的场景。
他倒是坦然,整个人不沾水,不沾泥,一副不通情爱的模样,当真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梁羡可见许庭策出现在门口,心下一慌,她去找苏颂本就背着他去做的。
现在被人逮个正着。
“仲豫……”梁羡可底气有些不足。
于雪浓则规规矩矩对许庭策行学生礼,唤了声主座。好似他与自己的妻子刚刚的争执不过是错觉。
许庭策点点头算是应下,过了一会倒是说了一句,“你并非是我的学生,你唤我「主座」名不正言不顺。”
于雪浓微微有些错愕,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依旧是许庭策熟悉的,略带慵懒浑不在意的笑。
于雪浓当即从善如流,“苏颂拜见许大人。”
无由来的,许庭策生出些许怒意,他又不知道这怒意因何而起。
说起来难以启齿,苏颂不在的这段日子。
他总是会梦到他。
一会苏颂的脸,一会又是于小姐的脸,最后两个人的脸合在一处。他还未完全看清楚,幕篱便把她的脸遮住,倒是有一个清润的男声响起,“她是我的妻子,不是许大人您口中约为婚姻的于家小姐。”那个男声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在凤凰山书院见过一面的陆时雍。
不知道多少次夜间惊醒,他亦是觉得荒谬,无论是对于小姐还是苏颂,这简直是无耻的冒犯,失礼之极。每每此时,许庭策便会生出无可抑制的厌弃感,自己的圣贤书当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庭策偶尔也会想,万一呢。但很快又把自己这疯狂的想法暗灭,于小姐不通诗书,写字亦是勉强。想来是苏颂给他的刺激太大,加之他面若好女,曾跟自己亲近过的人,一个于小姐一个便是他。
缓缓吐了一口气,想必细雨已经到苏州了,他应当很快带着真相回来。在此之前,他便耐心等着就好。
梁羡可虽未说话,但眼神不住在他俩身上打转,她总觉得许庭策对这个苏颂的士子不一般。虽说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她就有这种感觉,他俩定然会发生什么。
想到此处,心口觉得闷闷的,一口气憋在心上,不上不下,很是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