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嘉闻言,之前在王宫内隐忍的杀意再度涌现,他看向一众吕氏族人,“汉使不允,就把他们和太子一块杀!我倒想领教领教,汉庭兵威有多盛!”
盛不盛,没有真刀真枪做过一场,不好说。
但快,是一定快的。
无需五天,陈兵边境的汉军一路急行军,沿途关隘畅通无阻,人歇马不歇,路博德深谙冠军侯千里奔袭之道。
全员轻骑兵,直奔番禺城。
纵使沿途有守将疑虑,往国都派送信使,可只要行军速度比传递速度还快,照样能打突袭!
直到。
临近南越国都附近的一个城寨,遇到一位吕氏守将,不认国王印信,只认丞相手书。
他认死理,非要先通禀丞相,再放行。
无法。
路博德只好攻破城寨,砍了他的头颅再上路。
不过经此一耽搁,汉军武装入境的消息,还是率先一步送到了番禺城内。然后,这座南越国都就炸了。
“快!”
“领兵驻守城防,再去一伙人,抓住那些汉朝使臣!”
“去王宫,王后是汉朝皇帝册立,把她绑上城头,汉军定会投鼠忌器,太子、使臣一并绑去,能拖多久拖多久!”
“速派信使,召集军队勤王!”
吕氏子弟充斥在南越国的上上下下,吕氏控制的势力无处不在,随着丞相吕嘉的命令一道道下达,南越国都立刻城头变幻大王旗。
危急之下,吕嘉能有此决断,已经堪称不俗。
只是。
有些逆境,绝非人力可违。
王宫,宫墙之上,箭雨纷飞,喊杀声不断,被人满城搜捕的汉庭使团早早躲入宫廷,正奋力指挥侍卫抵抗。
“中郎将,这样下去不行!”
东方朔看了眼城垛外的敌军,大声道:“宫中侍卫本就少,忠心也不足,伏波将军未破城,王宫就得先破!”
李广利急思一阵,沉声道:“别管王宫了,让这些南越侍卫继续守。”
“你我各带一批人,你护着王后,我护着太子,分头突围!”
“好!”
火烧眉毛,东方朔也来不及多想,应了一声,旋即集结一批使团护卫,迅速奔向后宫。
等他离开后,李广利也带着剩下的使团成员,悄然退走。
还未靠近王后的殿宇,便听到一阵惊恐的哭泣声。
“将军!”
留守的两个宫卫见到李广利领人进来,紧绷的精神一松,立马上前抱拳。
这会儿樛王后已不见踪影,想必是东方朔带走,独留下殿内大哭不止的年幼稚童。
“不必多言,带着太子走!”
“是!”
两个宫卫立即转身去抱太子,可他们刚转身。
噗!
两柄钢刀贯穿二人腹部。
他们的面容因疼痛、惊愕而扭曲,不等他们开口问为什么,两名宫卫就被抹了脖子。
“家主,他怎么办?”提着把滴血长刀的汉子瞥向太子赵兴,凝声问道。
李广利没有回话,他只是接过刀柄,走到已骇然失声的南越太子面前,刀起刀落,血溅三尺。
仅此而已……
将长刀抛回,李广利面不改色,吩咐道:“把南越王子嗣全部找出来,一个不留。”
“喏!”
使团护卫可自行招募,此刻留在李广利身边的,都是他近年来笼络的好手,办起事格外精干利索。
加上李广利先前就有特地留意,一个个寻着地方找过去,趁着宫中大乱,杀的很快。
不多时。
散出去的人手陆续回返,随后,一把火油助力下的烈焰吞噬了南越国王宫。
望着升腾起的滚滚浓烟,李广利在心底喃喃自语:‘怪不得我,你们活着,大汉顶多添一个诸侯国,可你们死了,大汉能增设许多直属郡县。’
‘我的功劳岂不是更大?’
‘陛下,臣替您分忧了……’
烈火初起时,王宫便宣布告破,冲进来的吕氏私兵一路杀向后宫。
他们要抓的活人自然抓不到,死人倒是见到不少。
对了。
南越王子嗣尽数死光,连同年幼的太子赵兴也一同被残忍杀害,就是吕氏私兵做的!
毋庸置疑!
他们攻入王宫,见人就杀,简直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