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她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需要学会克制,以免这份无形的束缚最终伤害了这个默默为她付出的男人。
夜色渐浓,晚餐后的悠闲时光伴随着电视节目的欢声笑语,韩念念满足地步入卧室,准备就寝。
可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空荡荡的枕头上时,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悄无声息地侵袭而来。
尽管单身多年,与赵宸凡同眠的日子不过半年有余,但那种相互依偎的温馨,似乎已悄然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这样的依赖,让她自己也觉得惊讶不已。
一番深思熟虑,她意识到,虽然自己的左肩尚在康复之中,但若能小心谨慎,温存相待,也许并不会给伤势带来太大的负担。
而这份尴尬的疏离,不仅令赵宸凡感到煎熬,也让韩念念本人觉得分外不适。
直到有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尴尬事件打破了平静。
韩念念无意间撞见了赵宸凡在洗手间内处理。
那一刻,她本只想迅速放下东西离开,却意外成为了这尴尬场景的唯一观众。
空气仿佛凝固,那种让人想找地缝钻进去的难堪,让整个空间充满了几乎窒息的紧张感。
韩念念几乎是落荒而逃般逃离了现场,至于赵宸凡的反应,她无从知晓。
只知道那晚他迟迟未归,次日清晨,餐桌上已经备好了早餐,而他却已外出。
随后的几天里,每当二人在同一屋檐下相遇,空气中总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氛围,仿若一道看不见的墙隔阂着彼此。
终于,韩念念决定请假回乡下小憩,同时接孩子们回家,希望能以此缓解这份不自在。
赵宸凡则细心地安排了田文军作为护送。
韩念念心想,此次归家,既能让自己的肩膀得到更多恢复的空间,也能让两人暂时分开,缓解那份无形中的压力。此行无疑是最理想的解决方案。
然而,老家的回归并未如预期那般平静,那些纷至沓来的闲言碎语,让韩念念始料未及。
“传珍婶,琪琪那丫头还打算送去上学吗?”
“必须的,九月份就是一年级新生了。”
这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让韩念念意识到,即使远离了都市的喧嚣,生活中的波澜仍然无法完全避免。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我私下里琢磨,这年头,随便读几年书,认得几个字,虽能应付日常,却似乎少了那么几分韵味与深邃。省下的银钱,自然是能补贴家用,尤其是对家岩那孩子,作为赵家名副其实的长孙,自是该多多关照,让他在学业上能更进一步。”
韩念念恰好行至街巷的拐角,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也隐约送来了邻家丁婶与李传珍的对话声,字字句句落入她的耳中。
“唉,这事嘛,最终还是要看法儿她娘的意思。念念若是坚持要继续念书,那咱们也就随了她的愿吧……”
李传珍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体谅。
“传珍婶,我怎么感觉你去镇上住了一段时间,性子都变柔软了许多呢?”
丁婶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解与调笑。
“可不是嘛,这才多久没见,传珍,你现在说话做事就像那刚摘下来的软柿子,轻轻一捏就变形。”
另一旁,一个声音接了话茬。
韩念念一听便知,那是赵宸凡大娘邹莲巧。
“想当初,你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女中豪杰,别说阿鹏了,就连我家那阿强,提起你来也是敬佩中夹杂着三分忌惮。怎的,现在儿子娶了媳妇,你就凡事顺着儿媳的意思来?这变化,真是让人感慨,你怎地就没了当年的那份飒爽与主见呢?”
邹莲巧的话语直指人心,似乎有意无意间触及了韩念念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韩念念立于拐角,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她决定不再沉默,缓缓步入众人的视线中。
村子不大,每户人家门前的小巷,总习惯摆上几张斑驳的长石板,供邻里们夏日乘凉,冬日晒太阳,或是平日里聚在一起,家长里短,谈天说地。
此刻,石板上坐满了人,除了丁婶、李传珍和邹莲巧外,还有一位平日里交集不多的邻居。
众人神色各异,目光齐刷刷投向了韩念念。
李传珍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念念,回来了啊,这一路辛苦了吧。”
“嗯。”
韩念念轻轻回应,尽管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保持着淡淡的平静,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仿佛在无声宣告着,关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