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仪躬身一礼,倒是大方的坐下。
“好!”霍毅看着申仪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心中一动,端起酒樽,“申府君,请!”
说罢,一饮而尽。
“多谢将军!”申仪见状,也端起眼前的酒樽,掩袖而饮。
申仪喝完,也不说话,只是径直看着霍毅。
霍毅筷子夹起一口肉,细细咀嚼,道:“府君,此情此景如何?我记得前汉名臣主父偃曾说,大丈夫生不能食九鼎肉,死亦当九鼎而烹!不知,申府君如何看?”
“唉……”申仪见状,从怀里取出一物,当即拜倒在地,双手恭敬,嘴角泣血道:“将军在上,我申仪自知罪孽深重,终究难逃一死!今愿奉我申氏百年家业,以资将军!望将军怜我一岁幼子,堂下众人将军可任意捕杀!唯请将军留我一丝血脉,仪万分感激……”
“哦?”霍毅脸上一笑,接过来一看,不由嘴角一笑。
只见,这是一件内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文字数字,字迹泛红,显然是以血书之。
房陵:申氏名下田地四万亩,托他人之名有田地四万亩,有田庄一五十六座,佃户私奴三千五百余户、两万五千余口,暗仓粮草五座有五万石……商铺宅子等族产一百五十余处……
上庸:申氏名下田地三万两千亩,暗托他人之名有田一万三千亩,田庄九十八座,佃户私奴一万三千人,暗仓粮草两万石……
西城:申石名下田地九万五千余亩,暗藏托名之田产有两万亩,有粮仓十三座,其中明仓六座粮草近五万石,暗仓七座粮草七万石……
申氏历来典籍、书画、金银等物全部藏于申氏秘库,秘库位置在香溪山绝鸣谷,其间多少财务,无人统算……
“哈哈!”霍毅看着手中血书,笑容满面,温和问道:“哎呀,府君这是作甚!来!辛苦!辛苦!”
“请将军开恩!”申仪再次拜倒,心中却是不断流血,但如今这形势,自己若不低头,自己这一脉怕是将被绝杀,而这些财物不过身外之物,自己和自己一脉都不得享用,难道还能便宜如今在西城的申羽那帮软骨头么……
“好!好!”霍毅认真的盯住一番申仪,见其不是作伪,当即一把将之扶起,大笑道:“哈哈!黄邕,来人啊!将鼎中牛羊,分与申氏众人,今日不醉不归!”
“呼呼……”申仪闻言,心中狂喜,涕泪俱下道:“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相比于财物,这种身临油锅沸鼎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感受到这般绝望的体会,尤其、特别还是在大鼎油锅之前,还有着自己的血脉妻儿老小,换做是谁,能熟视无睹自己的血脉被人一一烹煮成一块块烂肉?
“哈哈!”霍毅拍拍申仪,而后道:“黄邕!速去西城、房陵、上庸三地禀报,火速将此名单上所以人抄家,但凡抵抗着,杀无赦!”
“什么!”申仪闻言身子顿时一颤,在这一刻,申仪看霍毅的眼神,犹如看一个屠夫、恶鬼一般,心里涌现出无限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