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当然认为秦启想法出问题了反驳道:
“政作民之所恶,民弱;政作民之所乐,民强。民弱国强,民强国弱。
民辱则贵爵,弱则尊官,贫则重赏。……民有私荣,则贱列卑官;富则轻赏。
弱民更方便治理国家,民众会更加听从君主的话语,士卒才会更好的听从将领的指挥,这样的军队才更加有战力!秦国就是因为此,现今才成为最强之国。
那些只看重繁文缛节,不重视法家不懂得变通的国家,你看看现在都怎样了?
你的国家卫国,是姬姓诸侯国,曾经何其强大,现今却成为魏国附庸,徒有国名。
这怎可能是无用之策?”
秦启被这说的一时间还没想到如何反驳。
“嗯……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在这个时期这政策确实能强大自身,都让秦国一跃成为最强,也是有道理的,我是不是看的太远了?……不对!我被他带偏了!”
“你所说在当初确实正确,但我刚才说的是统一后,所需准备的事,你与我说的是曾经的事例。
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曰有巢氏。……
今有构木钻燧于夏后氏之世者,必为鲧、禹笑矣;有决渎于殷、周之世者,必为汤、武笑矣。
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
你们法家不是应该,以实事论事吗?是最需要变通的学说,为何我与你谈论将来之事,你却用百年前的说法?”
秦启直接引用了法家的言论反驳了李斯,这次轮到他无言了,他问道:
“这是师兄韩非的言论,你读过他的书作?”
“当然!等等!韩非是你师兄?”
“我们一同在荀卿门下学习,韩非虽年龄比我小,但他入门早!应称兄。”
“……这样啊!”
话题突然就被秦启带偏了,李斯将话题拉了回来说道:“他可是骂你为国家蛀虫,需要清除,你看了不气?”
“这有什么的,你家师长荀子还说过我呢,我这曾经的乡曲儇子,是不是应该被杀头?”
“……。”李斯突然无话可说了。
“我们说回来,你想过如果天下一统,该如何治理吗?疆域扩大数倍,文字语言文化都不同,如何处理?”
“颁布法律,严刑峻法,让天下遵守可享太平。”
“这样确实可行,但那就是理想状态,先不说法令是否合理,仅仅要推广到各个地区,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如果秦国没有大量有学识之仕,你如何执行。
如何确保你的指令能传达下去?如何让众人听从你的说法?如何让百姓认可律法?
你可曾想过执行的困难?法家理论到了底层,执行时还剩多少?一味严刑重罚是否能达到效果?
国土瞬间扩张,所需的基层官吏成倍的增长,所以我说需要加强教育,将秦国的法治拓展到,其他国家,遍及底层。”
“你说的是有道理,但如果民众都想着靠学获取官职,不愿上前战争,不愿耕种田地,反而还会寻找法条遗漏,百姓不就成了拖垮国家的蛀虫?这又该如何是好?”
“那你身为平民出身,你是怎么当官吏的,不也是靠学吗?那你认为自己是秦国的蛀虫?其他人为什么去学你,还要去战场或者耕种呢?”
“我是蛀虫?怎么可能?”李斯再次被怼到无言,过了一会才道:“我……我是特殊的,他们没我聪慧。”
“对啊!绝大多数人都没你聪慧,哪有这么多人喜欢学这些文字律令,学习的成本可不低啊,那些自认为不行的人,还是会参与战争。
农业就更简单了,你身为法家之人,还需担心这种事?颁布一条法令,分配或者购买的农田不得荒废,或者不允许除去种植以外的使用,违者罚!这不就行了。”
“……,……”李斯想了许久又问道:“那他们有所学识,开始从商,大量囤积货物,干扰国家买卖又该如何?”
“啧!这不是一样?你是法家的,颁布个法令限制不就可以了。而且商人未必是坏事,他们能促进各种商品在市场上流通,买卖多了经济才会好!
屯着大量的钱财,不用于买卖,那这钱与我家的泥土有何区别?
以后秦国甚至还需要颁布些法条,来激励商人,刺激市场消费,这样还可以从中收取更多的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