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谈下一步的“应对举措”了。
“殿下觉得,本家出兵帮你镇守养父郡如何?”义重问道。
“那固然好,可在下觉得,这也不是长久之策。”山名佑丰依旧眉头紧锁。
“那你说说看,何为长久之策?”义重故作好奇地问道。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有这么一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杵在因幡以及但马西部,殿下难道就不担心么?”山名佑丰试探性地问道,“何不趁此机会,给他一点教训,哪怕将逐出但马,也足以形成震慑,使其日后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将他逐出但马,对我而言有何好处呢?”义重反问道:
“说的直白些,本家和因幡山名家目前并无仇怨,贸然出兵,即便将他逐出但马,又有什么意义呢?况且本家和他们并不接壤,将他们赶走后,西但马不就是你们的么?
这样一来,本家不但寸土未得,还要面对和尼子家决裂的风险,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殿下请放心,一旦将左马助的军势驱逐出但马,本家寸土不要,全部交予武田家。”山名佑丰郑重承诺道。
“我听得出,你是有诚意的。”
义重先是对山名佑丰的承诺表示肯定,可随后话锋一转,再度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可这样一来本家就和因幡山名家接壤了,到那时,恐怕因幡和但马的边界再也不会安宁了。”
“那殿下有何高见,在下洗耳恭听。”山名佑丰觉得自己已经够卑微的了,没想到义重还是不肯接茬,这让他内心的焦急和失落感更加强烈。
“既然殿下想摆脱左马助的侵扰,那咱们就索性来把大的。”
说话间,义重命小姓取来地图,小心翼翼地钉在墙壁上,随即指着因幡的位置说道:“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因幡山名家给灭了,到时候你便可高枕无忧了。”
“灭国?”山名佑丰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呼吸也随之停滞了片刻,然后才急促地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问道:“您,您是说要把因幡山名家给灭掉?!”
“正是,”义重淡然地点了点头,似乎这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因幡山名家仗着有尼子家在背后支持日渐嚣张,你要是不把这个‘脓包’挤破,别看这次割地求和能换取一时的和平,但这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早晚贵方会在他的步步蚕食下万劫不复的。”
义重的这席话,让山名佑丰在震惊之余,很快陷入沉思:
且不说,以自己和若狭武田氏目前的实力能不能一举灭掉因幡山名氏,即便成功了,山名诚通背后的尼子诠久会坐事不管么?
到时候尼子家召集数万军势直扑因幡,自己怕是屁股还没坐稳,就要动身退回但马了。这还是往好了想,若是往坏了想,尼子军反攻进入但马,自己可真就是惹火烧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想到这,山名佑丰小心翼翼,陪着笑脸对义重说道:“武卫殿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左马助背后的尼子家可是不好惹,况且贵方不是跟尼子家结盟了么,这么做就不怕他们恼羞成怒,调兵攻入但马么?”
山名佑丰其实还担心一点,那就是这个出兵因幡的计划,会不会是尼子氏和若狭武田氏事先串通好的计策,目的就是找到理由将自己灭掉,进而两家平分但马。
毕竟前几天武田元光才经尼子领护送武田信实去安艺,这才几天便反目成仇,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毕竟讨伐自己的理由可以随意捏造,之前山名诚通要求割地时提出的理由便足够了,又何必费尽心思、大动干戈,通过将战火烧到因幡境内来寻找借口呢。
正当山名佑丰还在沉思之时,义重言之凿凿地回答道:
“本家和尼子家的关系,殿下无须担心,我既然提出这个计策,定是已经考虑得十分清楚了。殿下只要回答我,是否愿意参与这次行动即可。”
听义重这么一说,山名佑丰心里又是一阵嘀咕。
诚然,他内心深处是很想答应的,毕竟灭了因幡山名氏,自己的地位和领地将不再受到来自分家的挑战。
可现实却是,这么做不仅风险大,很容易引火烧身,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如果真的成功了,自己将处在若狭武田氏的三面包围之中,今后怕是要受制于人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思前想后,山名佑丰咬了咬牙,决心赌上山名宗家的命运拼一拼,上次有义重的帮助得以苟存,这次希望仍能在他的帮助下巩固和维护家业。
不过,参与归参与,为了不被若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