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死不辞……贫僧觉得大人应该没这个机会哈哈。”云峰龙兴笑了笑道,“大人放心,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出仕武卫殿,绝对是您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那就拜托大师了!”说着,榊原长政朝着云峰龙兴深深拜伏行礼。
“大人客气了,可惜贫僧此番东行有事缠身,不能随您一同前往若狭了。不过,贫僧会修书一封,您带去武田氏馆交予武卫殿即可。”
听闻云峰龙兴要继续东行,榊原长政倒是想起来了:“刚才便听说诸位要去关东,不知是所谓何事?在下在骏远三也算是有点人脉,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既然说到这了,云峰龙兴也不再相瞒,实话实说道:“贫僧此番,乃是要去骏府拜访师兄,顺道领略下这东海道沿途的美景。”
“大师的师兄是?”榊原长政好奇道。
“乃是与贫僧一同在建仁寺修行,师从常庵龙崇的九英承菊是也。”云峰龙兴回答道。
“九英承菊……”榊原长政思考片刻,略带惊讶地试探道:“那岂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原雪斋?”
“看来师兄的名气确实很大,都传到三河来了。”云峰龙兴笑了笑道。
“雪斋大师之名,骏远三乃至尾张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说到这,榊原长政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悻悻说道:“若不是这位大师,如今的今川家也不会这般强盛,更不会将势力延伸到三河来……”
“大人,有句话,贫僧不知当讲不当讲。”云峰龙兴说道。
“大师请讲。”榊原长政示意道。
“看得出,大人是心向松平家的,也不希望松平家就此被成为今川家的附庸。”
云峰龙兴先是对榊原长政的这种忠诚表示认可,但话锋一转,矛头直指问题所在:
“但正所谓‘己强人随’,用一句明国的俗语叫作‘打铁还需自身硬’,正是因为松平家自身的内乱和衰弱,才给了织田、今川可乘之机。
试想一下,清康公在世时期,织田和今川可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插足三河事务?这一切,难道不该从松平家自身找原因么?
退一步讲,即便没有今川家的渗透,甲斐武田家,美浓三人众就不会趁机染指三河吗,到那时,松平家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吗?”
听了云峰龙兴这般质问,榊原长政心中也是羞愧不已:确实,松平家的衰落源于自身,怪不得今川家。反过来说,要是没有今川家的支持,“安祥城之战”后,松平家可能就被织田家逐步蚕食了,能不能保存冈崎城都是个问题。
“大师所言有理,是在下想得过于简单了。”榊原长政惭愧道。
“这倒也怪不得大人,谁不希望本家强盛呢?不过这乱世之中,真正能保持独立,不受制于他人的势力少之又少,我们这些做家臣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乱世飘摇中,让本家这艘船行驶得更远、更平稳罢了。”
云峰龙兴这番话,让榊原长政感同身受,继而连连点头道:“若狭武田家有大师这样的家臣,定能大有作为。”
“大人过奖了,今后你我便要同侍一主,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若狭武田氏能臣良将林立,主公好谋善断,君臣上下一心,这种氛围您别说是东海道,就是放眼全国,也难找出几个。”云峰龙兴自信满满地对榊原长政说道。
听到这,榊原长政也是满心期待。虽说对松平氏、对三河还是心有不舍,但迫于形势他也只能如此。如今的他,只希望若狭武田氏还有义重,真能如云峰龙兴所述这般,能给自己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
“往东再走个两三日,便能抵达今川家在三河的城砦了,既然是去拜访太原雪斋,那些今川军定会保障诸位的安全,在下那点人脉应该就用不到了。”榊原长政说道。
“大人过谦了。”云峰龙兴报之一笑,“人脉这种东西永远不嫌多,即便当前用不到,不代表以后用不到。即便大人将要动身前往若狭,这些人脉也是一种宝贵的财富。”
“您说的是,”榊原长政颔首表示认可,“说起人脉,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师能否答应?”
“大人但说无妨。”云峰龙兴点头示意道。
“在下有一好友,名曰长坂九郎信政,勇猛异常,善使一杆长枪,人称‘血枪九郎’。他与在下境遇相似,亦是不甘心臣从今川家,不知大师可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能有机会跟在下一同出仕若狭武田氏。”
“长坂九郎……这个长坂氏,贫僧在京都时倒是听说过,不知他跟曾经侍奉公方的那位长坂九郎信重是何关系?”云峰龙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