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城西的本阵,尽最大可能抵御随时可能发生的武田军的进攻。
上午九时,因幡山名军派去的使者返回本阵,将双方交涉的情况据实禀告。
“回禀山城守,对面确实是若狭武田氏家的军势,不过领军的将领小人并不熟悉,但是听口音,似乎并不是山阴或者若狭的,倒是有点像东海那边的。”
听到这支军势确实来自若狭,武田国信自是丧失了最后的侥幸心理:“两家自去年年初达成和睦,至今已有一年时间了,本是相安无事,为何要掺和本家和但马山名家的争斗?还有,这次出阵的总大将,知道是谁吗?”
使者点了点头回应道:“这次武田军的总大将是山县源内盛信,刚才在阵中也打听过了,担任前锋的大将,是来自三河的长坂九郎信政。至于为何出兵,对面给出的回复是,若狭武卫应山名金吾之邀,为了但马的安定做出的决定。”
“为了但马的安定?”三上经实冷哼一声,对这个理由显得甚为不屑:“当初可是武卫殿主动提出跟本家联合,共击但马的,现在却又在这里说什么‘为了但马的安定’,实在可笑。”
“说的没错,”中村政重也在一旁附和道:
“想当初,他武田家拿下东但马实现了既定目标,随即就违背了当初的承诺,用计将本该属于本家的养父、气多两郡大部划给了但马山名家,使得本家只获得了西部贫瘠的两个郡。现在我们想把养父郡要回来,也是情理之中,他有什么理由出兵?”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武田国信打断了众人对若狭武田氏的声讨,再次将目光转向使者:“那山县源内有没有告诉你,怎样才肯撤兵,不干扰本家对八木城的进攻?”
“山县大人说了,除非本家承诺将军势撤出但马,否则,今日一战无法避免。”使者回答道。
“撤出但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原来属于本家的西但马领地也要交出来吗?”武田国信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这……对方确实是这个意思。”使者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按照山县大人的话说,这是对本家违反和议出兵养父郡的惩戒。”
“实在是太可恶了!”听到这,坐在一旁的三上经实已然怒不可遏,霍然起身大骂道:“主公也是贵为一国守护,他武田家有什么资格惩戒本家?!”
“是啊,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退一步说,本家背后还有尼子家呢,他怎么敢对本家提出这种要求,就不担心这么做的后果么?”中村政重也是没好气地埋怨着,他本人是因幡山名氏和尼子氏联系的重要纽带,有着十分特殊且重要的地位。
“那看来是没得谈了。”听完使者的回复,武田国信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有,咬着牙狠狠地说道:“诸位,做好迎战的准备吧,今天这场仗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了。”
“哈!”中村政重和三上经实随即应和道。
上午十时,在今泷寺,山县盛信再次接见了因幡山名军的使者,得到对方拒绝撤兵的答复后,立即下令给前方的长坂信政和榊原长政,要求其马上对驻扎在八木城西郊的因幡山名军展开进攻,并且派人潜入八木城,要求山名佑丰看准时机配合行动。
武田国信这边,已然将部署在八木城其他方向的军势全部集中在城西的本阵。他根据山势和地形,将两千三百多军势依照“偃月阵”布置在山间相对开阔的谷地中,等待谷地以北若狭武田军的进攻。
偃月阵,顾名思义,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作战时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但是大将本阵所在,包藏凶险,是一种部署在非对称地形上的军阵。
而武田军方面,长坂信政则在榊原长政的建议下采取“锋矢阵”,集中精锐兵力于前锋,向谷地中的因幡山名军冲杀过去。
锋矢阵,就是将全军部署成箭簇状,主将的位置在最前面,所以适合于战斗力高的勇将。由于最前面的部队非常密集,所以也是突击阵形,加之阵型后方是平行队形,所以在山地、谷地中的移动效果相当好。
在长坂信政的指挥下,经过三轮齐射,包括五百常备兵在内的武田军,与三上经实率领的因幡山名军前锋在谷口展开激战。
长坂信政无愧“血枪九郎”之名,率领数十名精锐武士一头扎进乱军之中,凭着手里的长枪在阵中左挑右刺,一时间残肢断臂,血光四溅,哀嚎遍野,吓得因幡山名军连连后退,不敢靠近。
三上经实虽说已经知道,担任武田军前锋的是三河来的武士,但是没想到此人竟会这般勇猛,不一会功夫便率军将防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