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隆跟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器重地说道:“这件事,真就只能拜托你了!”
“多谢主公器重,臣义不容辞!”在义重这般“鼓舞”下,吉见范隆既紧张又兴奋,想着自己能因此得到义重的信任和重用,赶忙向他郑重表态。
“很好,”义重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站起身,对着面前这些因幡国人说道:“今后诸位便是我武田家的臣子了,还望诸位都能像长门守这般,遇事冲在前面,为本家尽力效力,我自然也不会辜负大家的!”
“竭诚奉公,誓死效忠!”不仅是那些因幡国人,一旁的武田氏家臣也纷纷拜伏在地,向义重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次日上午,在吉见范隆的引导下,在十余名武士的护卫下,山县盛信走进了工事坚固的鸟取城。
对于山县盛信的到来,武田国信十分重视,他特意命人将本丸御殿的广间收拾一新,提前在殿内坐定,安静却又忐忑地等待着山县盛信,这个自己名义上“侄子”的到来。
不一会功夫,山县盛信和吉见范隆便在小姓的引导下来到了御殿,见到武田国信早已在殿内等候,山县盛信两人急忙向他施礼致意。
“我与发心寺殿以兄弟相称,你我便是一家人,不用这般拘谨。”武田国信亲切地与山县盛信寒暄道。
“多谢大人。”山县盛信直起身,随即向一旁的吉见范隆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便开口问候道:
“山城守,好久不见啊。”
虽说同为因幡山名氏的家老,但吉见范隆毕竟是谱代重臣,比起武田国信这种“客将”地位还是要高一些的,因此言语之间还是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长门守,别来无恙,上次相见,还是在天神山城并坐为臣,半月不到,你我却已各事其主了。”武田国信感受到他颐指气使的态度,便故意揶揄道。
“这……”被武田国信这么一呛,吉见范隆顿时羞赧不已,可碍于现在的形势,他只好忍下这口气,语气也稍稍恭敬起来:“今日我陪盛信大人前来,乃是为了和平解决鸟取城的问题。”
“和平解决?我想听听怎么个和平解决法。”
武田国信的这番回应,有些出乎山县盛信的意料,由此可以推断出,他在对待鸟取城的问题上,并未表现出死守的决心,这也给双方营造了一个可以商量的空间。
事实也是如此,武田国信一族虽然“落户”因幡也有四五十年光景,但相对于当地动辄百余年的国人豪族,根基并不牢固,一直受到这些国人豪族的疏远和轻视。
之前的因幡山名氏,为了制衡家中的谱代重臣,有意培养“因幡武田氏”,这虽然快速提升了其在因幡的地位,但也引起了其他家臣的厌恶和不满。而因幡山名氏的历代当主,就是在利用两者之间的矛盾,巧妙地维持自己在因幡的权威。
可是,虽然给予“因幡武田氏”足够的重视和较大的权力,但在因幡山名氏眼中,这个家族依旧是“外来户”,是作为“客将”而存在,可以作为手中的利剑,但不能与谱代重臣同日而语。
这也就是为何,攻略西但马后,山名诚通对武田国信赞赏有加、大肆封赏,可八上城战败后,又将其骂得焦头烂额、一文不值。
因为在山名诚通眼中,武田国信即便能力再强,也终究是一名“客将”,说得残酷点,就是他豢养的一条狗。因此,自己可以不用像对待谱代重臣那样,顾及他的家族势力和颜面,而是可以无所顾忌地对待他,也就是所谓的“用之如锱铢,弃之如敝履”。
数日前天神山城的那次会见,在当众遭受山名诚通的斥责和辱骂后,武田国信心里就在想,如今因幡山名氏这棵枯树马上就要倒塌了,自己为何还要任由他羞辱呢?
彼时,他已有心脱离因幡山名氏,这才提出让山名诚通离开因幡前往出云,自己则凭借手中的军势和鸟取这座坚城,争取在未来若狭武田氏控制下的因幡国,谋取一方土地。
因此,在得知义重派遣山县盛信等人前来议和时,他并没有听从鹿野城城主鹿野入道的建议,将其拒之门外,反而是支开这些效忠因幡山名氏的国人,带着两三亲信小规模接见了两人。
此时,面对武田国信“一切可以谈”的态度,山县盛信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地抛出了义重给出的第一封信。
“山城守,这是我家主公的亲笔书信,千叮咛万嘱咐,要求我亲自交到你手中。”说着,山县盛信将信笺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小姓。
小姓毕恭毕敬地将信递给武田国信,后者快速地掏出信纸,认认真真地查看起来,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