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激动得久久不能平静。
“这,这确实是武卫殿所书?!”武田国信不敢相信地问道。
山县盛信点了点头,对武田国信表现出来的激动之情很是满意,看得出他确实被义重的这封信打动了。
“敢问大人,不知武卫殿信中写了什么,竟让你这般激动?”吉见范隆故作好奇地问道。
“武卫殿信中称呼我为叔父,并且承诺等因幡的事情解决后,给予我若狭武田氏一门众的地位和待遇。”
武田国信此刻百感交集,激动不已,想着“因幡武田氏”竟能在五十多年后获得宗家的认可,自己也将成为若狭武田氏的一门众,终究是下定决心,准备好将鸟取城交给义重了。
“那可要恭喜大人了,”山县盛信也在一旁啧啧感慨道,“本家人丁单薄,一门众更是寥寥无几,主公能给予你这样的承诺,可见他对你是绝对的重视和认可呢!”
“是么?!”连山县盛信都这么说了,武田国信心里更是异常的激动和满足,比起四千石的知行,这一门众的地位才是给自己最好的回报。
“盛信大人、长门守大人,请回去告诉武卫殿,我会按照刚才商量的法子,将鸟取城完整地交给武田家,请他放心。”武田国信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信收起来,一边郑重严肃地对山县盛信和吉见范隆承诺道。
“那就拜托山城守了。”两人向武田国信郑重地回礼,随即便以时间紧迫为由起身离开了鸟取城。
得到了义重的两大承诺,武田国信自觉腰杆硬了不少,送走了两人后立即着手安排起来。
其实,武田国信要做准备的并不多,且不说看守大手门、以及通往虎口的曲轮的军士,本就是他的亲信,就连鸟取城的两个搦手门中,也有一个是听命于他的马廻众负责看守。
唯一一个鹿野入道负责看守的搦手门,才是武田国信亟需解决的问题。
不过,这也并不麻烦,当天下午,武田国信便命人准备宴席,名义上是招待远道而来的鹿野军,其实是将他们全部从重要岗位支开,换成自己麾下的军士。
虽说一开始,鹿野入道是拒绝参加这场宴会的,毕竟现在正值紧要关头,城防决不能松懈。
但耐不住武田国信的一再邀请以及身边武士的撺掇,他想了想,进城这些天,手下的军士还没有安安心心地吃过一顿饭,于是最终答应带领鹿野武士们赴宴,并将防守重任也交给了武田国信。
当晚,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鹿野入道带着麾下武士们享受了一场久违的盛宴,席间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一直闹到深夜也不曾散去,不少武士索性倒头大睡,鼾声四起,这一幕让武田国信确认时机已到。
“咻!”
在武田国信的示意下,一支鸣镝冲破夜空,原本紧闭的大手门缓缓打开,与之相连的两个曲轮也同时洞开。
山腰附近的榊原长政以及吉见范隆,得到信号的第一时间,就命人前去刺探实情,得知几处大门确实已经打开后,立即率领军势冲进头道曲轮,一路向着本丸快速推进。
同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城外的山县盛信还命令武田军封锁了鸟取城的两个搦手门,避免有军士趁乱突围逃生。
在武田国信及其麾下军士的注视下,两千武田军从大手口鱼贯而入,在榊原长政的率领下,马不停蹄地向着御殿方向奔去。
此时的御殿内,包括鹿野入道在内的百余人酩酊大醉,从殿内到殿外的走廊,到处都是喝得醉醺醺,横七竖八躺着的鹿野军和部分马廻众。
榊原长政闯进御殿时,看着殿内这般景象,二话不说,便命令武田军大开杀戒,刀光剑影间,一场屠杀就此上演。
那些呼呼大睡的守军直接死在了梦乡里,那些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的守军,还没分清楚状况,就被一个个砍下首级,身首异处,难得有几个酒量好的守军,试图拿起武器抵抗,但奈何事发突然、武田军人多势众,并没有坚持多久便被斩杀殆尽。
唯有少量守军逃出御殿,与赶来支援的部分马廻众汇合,试图边打边退,从两处搦手门逃出生天。然而,他们不知,此时这两处大门早已从内到外被武田军控制,他们即便冲到门口,也难逃一死。
可悲的是,在他们眼中,这两处大门仍是逃生的希望,因而拼了命地向大门处突围。
随着散兵游勇被清理完毕,越来越多的武田军参与到对这些残军的围剿中。面对如狼似虎、凶神恶煞般的武田军,他们逐渐不支,还没抵达搦手门附近,便被彻底消灭了。此时,距离武田军进城,不过短短半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