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颊边的指尖拂去模糊的泪水,发干的喉咙宛如被?遏制住了般。
许久,她哽着嗓子?,低声问:“比赛结束了吗?”
陈惟朔拖着嗓应着,轻笑:“嗯,赢了。”
“恭喜你啊。”她语气真诚,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牙齿紧咬着嘴巴,尾音还未落下,她又小声补充着:“其实,我也?想你。”
耳边充斥着肆意吹打的风,女孩的声音很低很低,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见。
陈惟朔望着眼前人潮涌动的车站,听着女孩带着哭腔发软的嗓音,恨不得立马冲到她身边,张开手紧紧抱住。
暗潮
寒风刺骨, 耳廓边回响着女孩乖腻委屈的嗓音,男人深邃的眸色不动声色暗了暗,喉结滚动, 连带着嗓音也变得?沙哑。
陈惟朔轻抬着眼皮, 轻笑拉长尾音:“是吗?那我得快点回去找你。”
在这无尽的黑夜, 电话里男人低哑的嗓音宛如山里的钟椎,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她心底,怦怦作?响。
怕来往行人看出来,程纾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环抱着膝, 将脸深深埋进去,闷着声重复着先前的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落,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随着丝丝电流传来, 惹得?人心里莫名发痒。
陈惟朔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故意?拖着嗓反问:“想什么时候见我?”
明知道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听着这句, 程纾还是忍不住问。
舌尖舔舐着唇角,女孩哭腔的嗓音掺杂着试探:“什么时候见你, 就什么时候回来吗?”
男人温声‘嗯’着,又问:“提醒一下,最晚也得?一个多小时之后。”
程纾慢慢抬起头, 忍不住弯唇笑。
望着头顶黑蓝色的天空,以及暖橙色泛着光晕的路灯, 一盏接着一盏, 将原本阴沉可怕的天色变得?更加柔和。耳边则是过往行人的闲聊声,各种各样。
听着男人故意?拉长的尾音, 世界变得?格外安静。
垂下的指尖紧紧扣着青石板地面,她紧抿着唇,忽然唤道:“陈惟朔。”
“嗯。”男人低声应着:“在呢。”
程纾再?次仰头望天,还没开口?说话,眼眶中却?已经浸满泪水。
下一瞬,随着嗓音呼出那刻,眼眶中的泪水紧跟落下。她强忍着心中的不耐,死死咬着嘴巴,半晌才问:“你先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他?说喜欢她。
她这么差劲拧巴的一个人,父母都会选择抛弃的人,更别说如众星捧月的陈惟朔了。
鼻尖耸动,牙齿紧咬,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不等?男人说话,她难过的闭上眼,抽噎道:“不管真假,都不要说了。”
她怕得?到的答案是假的,那心中仅存唯一的光亮,也会随之熄灭。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她想再?骗骗自己。
女孩的压抑的呜咽声似有若无的传来,男人眸色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那般,但听到这句话,仍是被气笑了。
“程纾。”他?舌尖顶着左颊,语气低沉:“我没那么恶趣味去开这种玩笑。”说着,他?停了秒,撇去不经意?的漫不经心,认真和坚定地说:
“喜欢你这件事,周而复始。”
周而复始……
钟椎一下又一下的敲响,将她悬着的心砸的稀巴烂。
她失声的张着唇,如雨下的泪再?也止不住。
而此刻,耳边仍回响着男人低沉的嗓音:“晚上有空吗?挺想你的,见一面吧。”
如果刚刚的落泪是因执拗拧巴而引得?心中难受,那现在的眼泪,是因男人的这一番坚定而不退让的话。
好像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愿意?坚定的选择她。
除了陈惟朔。
怕男人听出其中的异样,她只能?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慢慢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心中紧闭的玄关慢慢开了一条缝。
而心底随着涟漪蔓延的根,却?埋的更深。
或许,她也没有那么糟糕。
耳边很静。
路边实在太冷了,程纾皱着眉原本想问为什么是晚上,按照曲夏如透漏的行程,不是明天中午就回来吗?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抵在耳边的手?机忽然开始猛烈振动。她下意?识拿远看了眼,才发现是程奕良又发来催促的消息。
“明天不知道。”她摇头,张着发哽的喉咙,声音很低:“但现在要和我爸去吃饭了,他?在催。”
“好。”陈惟朔应着,语调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