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真是皆大欢喜的一天。
谁的声音最大,谁的奉承最让人厌恶,谁又总是提杯畅所欲言。
这些声音像一枚一枚的高爆弹,一颗一颗炸在我的脑子里,声势滔天。
我想防住这些声音,却无能为力。
按理说今天应该开始分配人手展开工作,可惜工作被推迟到明天。我真的想提醒他们,这个世界很急,需要我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2050,03,23
23号到了,主要人员都被叫到办公室等待分配,一个上午,地堡安静到出奇,等到了下午才喧闹起来。
我也算主要人员,可领导分配我做了其他几个人的助手。对此,我的怨念很深,但并非出于对研究的认真,只是自认为能力上不输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我不服过,争辩过,领导则要我以大局为重,说任何岗位都不可或缺,工作没有轻重分别。还说如果我不服从安排,那么现在可以出门,收拾收拾行李走人。
失落,彻底的失落,也有种等着看好戏的心理作祟,倒是要看看他们从哪里入手。
和我的奇怪心理不同,原本的同事摇身一变成了领导,他给我讲了不少歉意的话,还说有很多地方要向我学习。
这些本来都是好话,怎么进到耳朵里这么难听?
2050,03,24
我的工作很简单,协助记录数据就是了,把显示屏每一次测试出现的结果做成表格,把表格数据整理过再交给我曾经的同事阅览。
身份有了变化,那种低迷更加严重,我越来越对工作提不起兴致,偶尔出现的消极怠工也被曾经的同事一句话遮盖过去。
低迷的另一个原因是我无法近距离观察k003,我所有的念想都在通过一条条数据汇总到表格上面。
2050,03,30
这几天没什么需要记录的。
我总不能写早饭什么,午饭什么,晚饭什么。
而我的工作一如既往的简单,哪怕来一个才入职的文员都能做,可能接受过专业培训的文员比我做的都要好。
我渐渐远离他们,远离我曾经平等的同事们,他们对我同样不闻不问,我们短时间的见面不是在表格前就是在餐厅里。
2050,03,31
三月份的最后一天来了,时间过得很快,过快的时间一点点消磨我的意志。
今天发生了一件不太友好的事情,我那位曾经的同事给我讲了许多大道理,磨到耳朵起茧子。笑话,这些道理我听过多少次了,毫无用处又打不动人心。
没有人真的被一个道理折服,能让人听进去的道理到头来全是听道理的人自己想听白的。
可能是一瞬间的顿悟,也可能是长时间的磨合形成的带入。
怎么说呢,别人讲讲道理还能听,这个人凭什么对我讲道理?如此简单的工作,只要不输入错了数值不就可以了吗?没影响的。
2050,04,01
地堡补给送到了,更加多的食物和干净的水,更加丰富的娱乐设施,更加多的实验器材。
尤其实验器材,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其中的几个小玩意儿还是特殊加工出来的,单制作一个都要很多家企业共同协作。
地堡的研究暂停一天,工作人员安装实验设备,我也被排去担任清点工作,对着货单逐一排查。
在所有货物中存在两件特殊品,那是用两个大的金属箱子运送来的,其中一个拥有透气孔。押送人员不再是我常见的工作人员,是军队,一支全副武装的战斗班组。
我猜测那口金属箱子里面是活体,具体是什么生物不清楚,也不会有军人告诉我,那都是机密。
同金属箱子一起到来的另一口大箱子并没有多么严格的保护,但能够一起送到也绝不是简单物件。更值得一提,清单上还有大量的麻醉剂。
我现在算是地堡的边缘人物了,没权力得知任何机密,所以想看出点什么也只有在清单上。
等所有的货物送到了对应楼层,我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跟随货物一起到来的战斗班组如今归属地堡,成了常驻的一员。
……
从四月一日开始,往后两个月的记录内容大差不差,没什么值得去注意的。这本日记的主人有时候长达十天不写一个字,甚至有些日期下面记录的真是当天吃过什么东西。
刘彣从日记中得到了不少结论,日记主人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