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还累人。
地下三到地下四的楼梯有三转,他走过了四分之三,但最后这一段楼梯却无处下脚,密密麻麻从墙壁伸出来的树枝阻拦了任何通行的可能。
他停下脚步,前方不光有树枝作为阻碍,几只虫子一样引来刘彣注意。虫子个头不大,最大的就有两个巴掌长度,它们趴在坚硬的树枝上,一排长腿换来换去,看得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距离近的小虫子发现了刘彣,虫子翻一个身把口器转过来,两只大颚张开再合上,随着虫子某一次打开它的嘴,一根矛稳稳扎进去,力量大到把虫子钉在了树上。
虫子前半截身子动不了,后半截身体吃痛舞动,腿胡乱蹬来踩去。
刘彣面色铁青,举起挂着虫子的矛,一扭脸扎穿了另一只虫子,两虫被做成了大肉串,汁水都从矛身贯通处喷出来。
持矛之人两三下的甩动,看都不看一眼半死不活的虫子,挥舞矛多次捅向其他目标。
挡在眼前的虫子都被扎穿了一道口子,却都由于顽强的生命力继续抗争,直到刘彣一个一个给它们痛快。
他把再也动不了的虫子扫到了不碍眼的地方,擦干矛身的汁水,准备突破面前的难关。
要正面过去不太现实,虫子能钻进钻出的地方是过不了人的,想过去只得绕,从楼梯外侧悬空绕过去。
他把矛插到身后,来到楼梯扶手前翻越,脚刚好踩到了伸出楼梯外的树枝上。前方有一条狭窄的通路,是墙壁和下方的树枝共同挤压形成的,在楼梯这种有限的空间,树枝都得争抢地盘。
通道的狭窄致使通过是采取的姿势异常别扭,他需要半蹲着身子把后背弯曲,侧着展开手臂才能勉强挤进去。
凭借另类的姿势,他从通道中挤了一身刮痕,在快要到达尽头时听见头顶很多虫子移动的声音,想来是通过了那处从楼梯上过不去的阻碍。但后面有什么看不到,因为头顶也是树枝,他不像是扎进树丛,反而像是身处地震后的残垣废墟。
被火把烤过的树皮更黑了,是镀了一层膜的金属,也是抛光过的手串。
到尽头还有一米距离,刘彣却动不了了,他被卡在了逐步变小的通道中间,进退不能。
正常来说,一个成人是可以过去的,阻碍他的是背后的掷矛,变相增大了的体型已经无法穿越树枝构成的夹缝。
他只好丢下前方的火把,手臂弯曲意图拔出背上碍事的几根掷矛。
火把滚在树枝表面生不出一丝烟尘,这树违背生命结构,居然免疫火焰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