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声源最为接近的刘彣,让这一声咆哮震得耳膜出血,眼睛模糊,脚下的路从一条模糊成了三条,三条路时而重合时而分散,令刘彣不敢轻易乱跑。
强大声波带来的后遗症在一分钟后才散去,他又顺着树枝跑起来,只是意识比先前要模糊了。
当意识不再清醒,脚下的树枝从远处收缩,变成了一条光滑的跑步机。刘彣半梦半醒地踏在跑步机上,跟着节奏挥汗如雨。
不多时,跑步机生出了几颗钉子,之后钉子往他的脚心里面扎,渐渐将跑步机染成了红色。
踩着不断出现的钉子咬牙忍耐,跑步机却遭不住突然断开了,刘彣一脚踩空,在破掉的结构中掉落。
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勾住了旁边的显示屏,那股虚幻也随着消退。
他并不是抓住了什么显示屏,而是用手臂勾住了在摇晃的树枝,现如今,他挂在树枝边缘,下面即是万丈深渊。
都不敢多想,如果不是反应及时,他这次就没了。
虫后的吼叫一度让刘彣意识薄弱,那股神秘力量趁虚而入,不止令他看到的生物变成人,竟能进一步更改环境。
他抽出爪刀协助自己重回跑道上,一路都抱过来的小怪物在这次撒手时甩飞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小怪物算是被摔醒了,再三确定同伴安然无恙后,也不敢多过迷茫,抢先到前方探路。
那些悬浮在头顶的荧光群异常漂亮,让刘彣心生憧憬,他回忆起了一副图片,是在极地拍摄的美丽极光,心驰神往。
这一人一兽坚韧不拔,硬是顶着一口气换了两次道,但前方出现了一道五米宽度的鸿沟。
从下面看,两根树枝距离并不远,当真正到面前时,距离感才产生出来。
而只要能跳过去,他们就算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能一口气抵达地下六层顶部的破洞,从而逃离虫后的威胁。
正在此时,女记者抽出了最后一条腿,她跪在对她来说不怎么宽大的树枝上,双手伸出抱住了上方的树枝。刘彣要跑一分钟的路程,在女记者这里,不过是一次翻越的距离。
眼看着女记者半个身子拖到了更高处,刘彣头都要炸了,他赶忙抱起小怪物,用力抛出。小怪物从空中飞跃鸿沟,最后稳稳地抓住了最后的逃生之路。
刘彣也退后几步,为助跑留出足够的距离。
他下意识向下望去,女记者像绕单杠那般贴着树枝,如蛇滑行,顺畅地拉进距离。
如此丝滑的翻越方式,再进行三次,便可以到达一人一兽所在的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