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高气昂,算是半个小主子,她来得急切,额上冒出不少汗珠,也不知是什么大事,能让她如此着急。
苏晚猜想,也许与问路的那一伙人有关。
“二喜姐姐,我衣裳没洗完。”苏晚笑着解释,心中思虑怎么拖延时间。
“还洗什么衣裳,夫人叫你立马回府。”二喜拉过她的手,做势要硬拽她回去。
苏晚身板单薄,但是,穿来的这三年,什么苦活累活她都干了个遍,从小鸡仔力气,养成了现在挑两桶水回去都不带喘气的!
凭二喜这养尊处优的身板,也想强拉硬拽她?
二喜来强的不行,急得满头热汗,苏晚看她越着急,心情越好,被她们这对主仆折磨将近三年,她一直忍气吞声 ,按捺不动,想着哪天有本事了,可以报复回来。
她慢声细语的问:“二喜姐姐,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二喜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不该说,夫人交代过她,不可泄露太多,只需要她把苏晚带回府。
“你的福气来了。”二喜不知想到什么,脸上讪讪,赔笑道,“瞧我这笨嘴儿,您是府上正经的主子,奴婢应该唤您四姑娘。”
她说着,做势要抽自己嘴巴子。
这时候又是正经主子了?
苏晚心底打鼓,难道是她死去的爹掀开棺材板回来了?
她伸手,一把抓住二喜的手,笑道:“二喜姐姐是在说笑吗?我命贱,平日里粗活干惯了……”
二喜捂住苏晚的嘴,害怕道:“主子折煞奴婢了,快随着奴婢回府,让大人们等急了不好。”
大人?
苏晚没弄清楚状况,她不着急。
二喜急得嘴上都要起泡,连忙劝她,不想,露出马脚,被她抓住重点。
她脱口道:“我外家派人从盛京来了?”
苏晚从来不知道原主外家有人,她以为自己开局是无依无靠,被亲戚霸占家产的孤女,她来了兴趣,说不定这是离开此地的契机,她同意跟二喜回去。
二喜喜笑颜开,苏晚转身要拎浣衣的捣衣杵和木桶,二喜连忙笑道,让她不用担心,待会儿会有小丫鬟来收拾。
二喜有意要快点回府邸,奈何被苏晚拖延时间,又不敢催促她,时间过去约莫半柱香,她们才慢悠悠的回到苏府。
婶娘院子里的管事张嬷嬷抄手站在廊下,看见她的身影,疾步迎上来,嘴中念道:“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
不过半日,府里人的变化真大!
丫鬟簇拥她入了房间,给她沐浴更衣。
被热水包裹身子的一瞬间,苏晚仍然觉得不真实。
这三年吃了太多苦,导致她明明已经十二岁,模样却比寻常十岁的孩童矮小,身子骨瘦如柴,面颊没二两肉,等丫鬟给她换上她堂妹年初裁剪的新衣,衣袂飘飘,宽松空荡,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裳,怎么看怎么怪异的感觉。
苏晚被丫鬟领去花厅。
她踏入厅堂的一瞬间,一向待她苛刻的婶娘连忙冲上来,抱住她,嘴中直呼:“菀姐儿又去哪儿玩耍了?”
婶娘嚎啕:“侯府派人接你回盛京,可是婶娘舍不得菀姐儿……”
掩袖,借机低声警告苏晚:“死丫头,你要是敢胡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儿。”
“……”
苏晚垂眸,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看她演戏。
一道冰冷的男声打破僵局——“是表姑娘来了吗?”
婶娘放开苏晚,她一抬头,看见方才问她路的灰衣男子,他年轻俊朗,光是站在那儿,威压十足,两人视线对上,对面的男子瞧清楚她的模样后,一愣,神色微变,似乎是认出她。
苏晚立马低下头,生怕被对方认出。
“这位大人是从京城来的,淮安侯府派来的锦衣卫千户顾盛,顾大人。”
婶娘说:“让顾大人见笑,菀姐儿胆子小。”
“哦?”顾盛目光灼灼,杀伐之气迫人,吓得婶娘脸色一变,不敢再吱一声。
苏晚被这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头皮发麻,抬头都不敢抬,垂在身侧的小手握成拳,静观其变。
顾盛敛了气息,似乎是怕吓到苏晚,面色微微柔和,温声说:“表小姐,在下锦衣卫千户顾盛,奉命来临漳县寻你回京。”
苏晚不知婶娘同眼前的男人说了什么,只要能离开这里,她不惜一切代价。
“我爹呢?”小女孩声音轻细,身子微微颤抖,她抬首,眼眶微红,眸子清澈,面色倔强的看着他,这便是顾盛初见苏晚时留下的印象,一向心肠冷硬对待犯人丝毫不手软的锦衣卫千户大人在心中唏嘘一声,心中明白这位表小姐在府邸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