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要是冲上去,不得比这人还惨?
少女落在阿二手中,挣扎不休,哭声比方才洪亮,阿二被她折腾得火大,又给她一巴掌,她安静不少,这下子少女白皙的脸蛋红肿得像是猪头,看不出任何清丽姿色,他把人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朝苏晚所在的马车走去。
“真粗鲁,别把人给我打坏了,赔本的生意老娘不做。”慧娘咯咯笑道,媚眼如刀,仿佛淬毒的花枝。
经此一遭,余下的人安静不少,乖乖的配合阿二所作所为。
苏晚被扔上马车,摔得她眼冒金星,心中直骂娘。
忽闻外头传来慌张的呼声,“当家的,不好了,锦衣卫查到我们这处院子,不管不顾的闯进来了。”
“什么?!!”慧娘面色一变,眼露惊恐,她从玫瑰椅上站起,当即要跑路,说时迟那时快,锦衣卫有条不絮的涌入,呈包围之势把他们团团围住。
“给我动手。”慧娘吩咐,她手下的人手立马抄起手边的朴刀,奋起反抗。
场面一度混乱!
呐喊声,刀刃碰撞发出的声响。
惨叫与砍杀声。
在混乱中,慧娘被她的手下掩护,趁机逃掉。
不起眼的马车车厢里的几人,尚且不知外头发生的剧变。
苏晚问傅云霆:“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傅云霆点头,车厢外的浮光映在他的眼底,晃晃悠悠,他沉静的“嗯”了一声,说,“我们或许得救了。”
锦衣卫训练有素,岂是慧娘家养的奴仆可比的,他们像是切瓜砍菜,局势一边倒,不一会儿,战斗结束,慧娘余下的人瑟瑟发抖,不敢再反抗,乖乖地束手就擒。柴房里的孩童们看傻眼了,噤若寒蝉,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杀人的场面,地面歪歪扭扭的躺着数具尸体,滚烫的鲜血冲刷地面,空气中飘荡浓厚的血腥气,檐下的红灯笼孤零零的在风中摇曳,烛火映照,血光冲天。
一顶不起眼的小轿无声无息的停在外边,轿帘晃动,里头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顾盛拨开人群,从锦衣卫中缓缓走来,他脸颊染血,身穿大红纻丝飞鱼服,腰配绣春刀,他如实交代情况,再低声询问轿中人有何吩咐,态度毕恭毕敬。
“咳咳,找——”
顾盛领命,走入柴房,轮番查看孩童面容。
不远处,红鸣马不耐烦的打两个响鼻,顾盛从柴房走出,面色凝重,不起眼的马车车厢,轿帘无风自动,他疾步走上前,一把掀开轿帘,对上一双狡黠灵动的眼。
“表姑娘——”顾盛脱口道,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
再回侯府
“表姑娘——”
苏晚惊喜,毫不犹豫的喊:“顾盛,怎么是你,真惊喜,你来救我?”
从落入贼手起,她便一直在谋划逃跑之事,如今被认识的人救了,她激动得眼眶微热。
车厢里的几人神色复杂的看着顾盛,有小心谨慎,有惊惧害怕。
顾盛不理会旁人,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腕的麻绳处,还没开口说话,苏晚反应过来,扬手,苦笑道,“绑得挺紧的,还好不是反剪。”说话间,她手腕扭动,轻松解开绳索。
在顾盛不敢置信的视线下,她除掉手上的束缚,继而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首,匕首锋利,挥手间,冷光熠熠,脚踝处束缚双脚的麻绳一分为二,临走时,不忘帮傅云霆除掉手上的束缚。
动作行云流水,多亏三年乡野受苦,磨炼出她一身本事儿。
要知道,在乡野苏府,最开始她经常被绑住双手关入柴房,婶娘院子里的嬷嬷不给她饭吃,还变着法儿折磨她,直到把她的气性磨掉,变得任他们摆布。
她对顾盛笑得软绵无害,然而,顾盛忍不住想,正常的深闺小娘子会携锋利的匕首吗?
只能说,不愧是指挥使的表妹,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苏晚要下马车,站在车辕处,顾盛下意识伸手去扶,这回,苏晚没直接跳下,她的手搭在顾盛的胳膊上,轻轻的借力,跃下。
她回眸,挑了挑眉,露出淡淡的笑容,对傅云霆说道:“我是淮安侯府家的表姑娘,有机会再见。”
傅云霆眼中泛着淡淡的疏离冷漠的神色,他嗯了一声,意味不明。
本是萍水相逢,无所谓再不再见。
闻言,顾盛抬眸,多注意车厢中的俊美少年一眼,他思索这事儿要不要如实告诉指挥使。
他跟在苏晚身后,下意识的遥望一眼指挥使所在的轿撵,说:“表姑娘,您受苦了,轿子给您备好,属下安排人护送您回侯府。”
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很重,檐下高高挂起的灯笼散发微弱的光